防狼噴霧,口香糖,一部手機,還有一個黃銅小鎖。
“解釋每一件東西的用處,解釋不出來后果自負?!蹦腥丝粗郎系乃臉訓|西擺了擺槍口。
京川舞不斷分泌著口水又咽下,指著四樣東西磕磕巴巴地介紹,“做生意時害怕遇見壞人準備的,做生意時保持口氣清新,我的手機,還有”
說到黃銅小鎖的時候她忽然就啞住了,半天想不出合理的解釋,而男人這時也冷不丁地說,“鎖總不是用來鎖你的貞操帶的吧?”
京川舞臉漲得通紅但怎么也給不出一個合理的解釋,一個援住交際的少女帶個黃銅小鎖是哪門子意思?這換誰來解釋誰也解釋不通好吧?總不能說自己在援姣的時候還兼職開鎖匠?這離譜程度堪比踢足球帶榔頭解釋自己是個修車工人。
“”男人扭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衛(wèi)生間,又看向了黃銅小鎖大概知道了這東西的用處。
他伸手拿起了四樣東西里的手機,按亮屏幕后滑動解鎖,打開電話簿里只看見了一個聯(lián)系人躺在那里,名字是“大久保良一”。
男人側了側頭看向京川舞,拇指按下聯(lián)系人撥通,把手機放在了耳邊,在十秒的等待時間后電話接通了。
“”男人沒最先說話而是保持了沉默等待對方開口。
電話對面在安靜了數(shù)秒后才響起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請問是哪位?”
“總之不會是你想象的那位?!蹦腥苏f。
電話那頭安靜了數(shù)秒,然后才開口說,“她失敗了?”
“如果你多少帶點腦子就不會用這么明顯的手段來殺我?!蹦腥四弥謾C淡淡地說,“箱子里是炸彈?”
“不是,如果是的話就太過招搖了,影響會很惡劣給我也會帶來更大的麻煩。既然這段時間你找我找得那么辛苦,那么你也應該是知道我的為人,我凡事都很低調的?!睂γ娴娜溯p笑說。
“用怯懦來形容應該更好一些,我攆了你兩個月你終于開始坐不住了?讓我猜一下,是我昨天在那家地下賭場里找到的線索足夠把你挖出來了,你才決定主動出擊了嗎?”男人說,“只是利用花巧語控制高中女生來進行試探,把無關者推入局內,你的做法可真是夠令人作嘔的?!?
“別說你沒有過想用女人來誘惑我入局的想法?”對面的人笑。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這么做,但絕對不是這種手段?!蹦腥苏f。
“我們都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獵物跟獵人永遠都是隔著一片森林的,兩者相遇只有一方死亡作為結局,所以我已經很極力地在避免這個場面出現(xiàn)了,這算是我的一次警告,不要在追我了,我不是沒辦法處理你,我只是不想弄出太大動靜?!笔謾C那頭的人淡淡地說。
“怕引來更可怕的獵人?”男人嗤笑道,“用一個未成年女生作為‘警告’送到我的門前,我大概也猜得到你的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像你這樣的人就像陰溝里的老鼠,清楚鼠道卻也只能在臭水溝里茍活?!?
“高尚者有高尚者的墓志銘,卑劣者有卑劣者的通行證?!笔謾C對面的人嘆息,“你在明面我在暗面,你的情報我了若指掌,所以相對的我想弄死你太容易了只可惜你妹妹走得早,不然今天這件事其實更容易解決的。”
“”男人沒說話,甚至連表情都沒有出現(xiàn)過一絲變化。
“我以為你會更生氣一些,但看來時間的確能改變一個人啊,大久保良一?!笔謾C那頭的人說,“這能代表我可以認為你會更理性地看待我提出的條件了嗎?”
“小目町別墅區(qū)的a棟3單元?”男人說,“地下賭場的男人告訴我,他們的老板已經有一兩個月沒有出現(xiàn)過了,而他的住處卻在最近被人發(fā)現(xiàn)有燈亮著的情況,我今晚原本是準備帶著禮物去擺放那里的臨時住客的?!?
京川舞聽不見電話那頭的聲音,但卻能聽見男人說的話,在地址被爆出來后她下意識就看向了桌上的子彈和兇器,意識到了話里的“禮物”是什么意思。
“看起來是沒得談?”對面的人笑意逐漸少了,看樣子他也意識到如果自己遲行動一天就會面臨一場兇多吉少的夜襲戰(zhàn),他通過一些手段了解大久保良一夠深,自然也知道如今的這家伙對待犯人手段狠厲到了哪種程度說是他其實已經在死亡線上走了一圈也不為過。
“你越是談和,越是威脅,就代表你留下的線索和尾巴越來越多了,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是不可能不留下痕跡的,就連我這個三流的偵探都能找到你住的地方,那么更專業(yè)的人士想找到你就更簡單了。白石隆浩,你只是一個普通的罪犯,就算你從那個地方逃出來了也不代表你破而重生了,下三濫永遠都是下三濫,你會被抓住的,就像以前本家的人在妓汝的床上抓到你一樣?!贝缶帽A家荒弥謾C平靜地說。
“那我們拭目以待?”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逐漸冷下來了,“你的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希望你別被人抓住了,或者在抓住你之前亂槍把你打死了你現(xiàn)在可以看看你的窗外?!?
大久保良一微微皺眉,拿著手機靠近窗戶邊,隙開窗簾用手機屏幕的折射看向外面,但卻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可就在這時他的手機余光忽然看見身后一直呆呆站著的女孩動了,扭頭過去就看見那個女孩向自己撲了過來,臉可勁地往他的臉上湊似乎是想給他一個熱烈的吻?這個操作實在給他弄不會了,一巴掌就按在了這個女孩的臉上,腳下一掃就把她放翻在了地上摔得發(fā)出了痛苦的聲音。
“說實在的,大久保良一,如果你不是因為把錢都拿去做無聊的慈善窮了一些,長得也太過兇惡了點,你的身份背景和性格倒是的確很適合用來騙女孩子的,就像你現(xiàn)在面前的這位一樣,說什么她就做什么?!卑资『坡犚娏耸謾C里出租屋的異響再度重新笑出了聲音,像是計謀得逞后止不住地在喜悅,冷笑著說,“骨、血、角里,黑市上“血”是最難弄到手的資源,但好在我有一票自稱猛鬼眾的很有勢力的朋友幫助我,所以接下來我只能說祝你好運!”
大久保良一正想說什么,卻發(fā)現(xiàn)電話已經掛斷了,他扭頭看了一眼地上趴著好長一段時間沒發(fā)出聲音,也沒起得來的女孩,又看向了桌上的口香糖罐。
他忽然意識到什么似的沖了過去拿起嗅了一下,立刻就聞見了一股濃郁的異香味里面放著的根本就不是口香糖,而是另外的其他藥物,具體是什么他難以分辨,但從剛才女孩主動要熱吻自己的動作來看必然不是什么好東西。
可奸詐如電話對面的人真的會把真正的殺機依托在一個未成年女孩的身上嗎?別說是一個女孩了,就算是一個成年壯漢想要親吻他大概都得考慮一下自己的牙齒夠不夠用。
大久保良一想到了什么,立刻把地上的京川舞翻了個身,就在他接觸到對方的皮膚時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在短短半分鐘時間內體溫居然急速飆到了燙手的程度,眼皮下的瞳孔甚至開始失去了聚焦,意識開始瀕臨渙散。
他用拇指按開女孩的下巴露出里面的舌頭上血紅一片,像是喝下脫色的西瓜汁,再聯(lián)合之前電話里白石隆浩提到的“骨、血、角”,他瞬間就反應過來了京川舞到底吃下了什么麻煩的東西。
而這個時候,在窗戶外刺耳的警報聲驟然拉響了,尖銳地像是要撕破天上的陽光,以一個驚人的速度往著這邊靠來,黃土開闊地深處的出租樓前一輛又一輛的警車疾馳而來停在了外圍呈扇形包圍住了這棟居民樓,全副武裝的警察從廂式警車內沖出,手持著防爆盾牌和荷槍實彈排隊等待指令,拿著喇叭的警局局長親自下車靠在了打開的車門后進行起了照例的勸降喊話,
“這里是大阪警視廳,白石隆浩,你已經被包圍了,請你立即釋放手中的人質投降,爭取法律上的寬大處理”
在街道遠處,警戒線后電視臺的記者也在開始聚集的民眾前開始講解情況,更遠的地方直升機的螺旋槳聲由遠至近傳來,在大風狂吹的機艙里魁梧的特警隊長厲聲跟隊員訓話,告訴他們見到犯人直接擊斃不需要留情,根據(jù)匿名舉報者在屋子里還有一個16歲的花季少女受到了人身威脅,不能再讓民眾多接受一厲兇殺案了,怎么也要把人質完好無損地搶回來!
出租屋內,大久保良一看著地上身體逐漸開始發(fā)生進一步異變的京川舞沉默了數(shù)秒,大概明白了這場針對自己的死局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現(xiàn)在說什么也晚了。
聽到猛鬼眾三個字后,他大概就明白了白石隆浩搞到自己個人信息的手段了,他也不怎么稀奇反倒是挺高興見到老朋友將這趟公差變成了私人恩怨,對于私人恩怨他永遠都報以百分之一千的興趣和熱情,而驅動這些熱情的往往都是曾經抹之不去的仇恨。
他走向了桌上一把把一字排開的子彈抓進了手里,拾起武器一邊裝填,一邊轉身走向了床前伸手就扯下了床單將地上渾身發(fā)燙昏迷過去的京川舞綁在了自己的背上,在萬事俱備后樓下也開始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和一路上想要推門出來卻被強行頂回去的住戶的驚叫聲。
“真是有夠麻煩的?!比蔽溲b過后,良一回頭看了一眼背后昏迷臉色血紅一片的16歲女孩,扭頭看向窗外的影影綽綽輕聲說道。_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