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剛則在外邊賤兮兮地問我。
“十三,咋樣?咱這可是全新推拉設(shè)計透氣窗!”
雖然這白剛說話的樣子,是挺欠揍的,但是,不得不說,他這樣在棺材板上設(shè)計一個小推拉窗,很實用,因為夜里從外邊幾乎看不出來這里的小窗口,我想要透氣,看清楚外邊情況的話,只需要打開一點兒往外看就行了,也很方便。
棺材的一端,正好對準(zhǔn)這廂房的門口。
外邊正當(dāng)院里放著的,就是林青荷的那口棺材,等會兒,林水堂替我應(yīng)煞的時候,會發(fā)生什么,我在棺材里就能夠看得一清二楚。
還真是虛驚一場,我還以為,白剛也要害我呢!
這時。
白剛又從那小窗口里,塞進來一枚古舊的銅錢。
那銅錢上銹跡斑斑,整體發(fā)綠,甚至都看不清楚,那到底是哪個朝代的通寶。
“這枚銅錢你拿上?!?
“等會兒,要是真有啥東西進了這棺材里,你就躺下,口含這枚銅錢,記住,這能保命!”
白鋼說這話的時候,不再是那賤兮兮的語氣了,他說得很認真。
我低聲認真地問他。
“這是什么銅錢?辟邪的嗎?”
我感覺,這東西拿在手里,透著一股涼意。
白剛說話很直接,他告訴我。
“這錢,叫壓口錢,是我撈尸的時候,從死人嘴里摳出來的。壓口錢上陰氣很重,你穿著壽衣和黃麻底紙鞋,再含上這壓口錢,壓住活人氣,幾乎跟一個真正的死人,沒什么區(qū)別了!”
我拿著這枚銅錢,不由得一陣干嘔,想著等會兒遇到危險,我還得把死人嘴里摳出來的東西,含在我自己口中,心中就更不是滋味了。
早知道,我就不問了。
不過,白剛的辦法其實和之前,我?guī)煾缸屛以谀樕夏喟妥菜廊?,如出一轍,只是白剛的這個辦法看起來更像是升級版的,師父那時候用的辦法,現(xiàn)在再用那肯定是不行了,就是不知道,如果事情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林水堂沒有能夠替我應(yīng)煞,月陰逢魔時刻的林青荷找到了我,用這種辦法,還能不能騙過林青荷呢?
這些事情還沒有發(fā)生,誰也不能確定,總之,我從這窗口里,往外邊看,看到林青荷的那口養(yǎng)尸棺,那顆心還是緊緊地懸著。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感覺,晚上的事情可能不會那么順利,一想起師父命宮那團黑氣,我這心里就更加擔(dān)憂了。
白剛交代好這些事。
我也把那個窗口給關(guān)小了一些,就留下一個小縫隙,以供透氣。
棺材里的空間實在是太小了,我根本沒辦法坐著,就只能躺著。
白剛應(yīng)該是出去了一趟,我爬起來,掃了一眼,原來,他是把那條捆尸繩,給收了起來。
收好后,他到這廂房里,藏了起來。
夜色很靜,我時不時的就看那林青荷的棺材一眼,就之前看到,她坐在棺材上,之后,哪怕白剛把捆尸繩給去了,她也沒有再現(xiàn)身。
毫無疑問,現(xiàn)在那口養(yǎng)尸棺,已經(jīng)困不住她了。
難道,她也在等月陰逢魔時刻的到來?
大約又等了有快一個小時,我?guī)煾?,牙叔,還有林水堂、林素婷,以及林鴻運,都來了前院。
我?guī)煾傅氖稚?,提著一個紅色塑料袋。
那里邊的東西我知道,是當(dāng)時老謝替林青荷送給我的那些嫁妝,袋子里是七萬五的現(xiàn)金,金鐲子,以及一雙女式的紅色船襪。
林水堂蹲在地上,先是給林青荷換了兩根新的白蠟燭,再上了香。
一樣是三根神香,一根鬼香。
等鬼香裊裊而起,香煙穩(wěn)定,說明鬼已經(jīng)接香,林水堂再按照我?guī)煾傅囊?,把鬼香取下來,在那現(xiàn)金,金鐲子以及紅色船襪上,繞了繞。
正四圈,倒四圈。
繞好后,林水堂再從我?guī)煾傅氖种?,接那些嫁妝。
這個退還嫁妝的過程,其實是非常危險的,因為這等于是退婚,有可能會沖撞到棺材里的林青荷,如果林青荷不同意,很可能這會兒就出大事!
這件事,絕對不能拖到月陰逢魔時刻,也就是今夜子時后半個時辰。
林水堂接那些嫁妝的時候,有些緊張。
林素婷更是皺著眉,擔(dān)心不已。
我?guī)煾杆?,也一樣緊張。
這邊,棺材里的我,也跟著屏住了呼吸,盯著林青荷的養(yǎng)尸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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