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紀燃聽完先是一怔,眼淚突然毫無防備地從眼眶里掉了出來。
秦滿一頓,被他的眼淚打得措手不及:“怎么了……”
“你為什么破產(chǎn)了?”紀燃哭著罵,“我都放過你了,你怎么還是栽了?你就不能好好活到老嗎?”
秦滿給他擦眼淚,哄道:“我現(xiàn)在也很好?!?
“放屁。你現(xiàn)在什么事都要聽我的,你不好!”
“……”
其他人都不明白,上學(xué)那會,紀燃為什么非要去招惹秦滿。
只有紀燃知道,那是他丑惡的嫉妒在作祟。
他就像是只夾縫里求生的怪物。他所有的一舉一動,全是錯的。
秦滿卻生來就是天之驕子,受眾人尊敬,連一個冷淡的眼神都仿佛是施舍。
而紀燃就是街邊的乞丐。
于是他開始捉弄秦滿,偷他作業(yè)本,篡改他的發(fā)稿,給他手機發(fā)垃圾短信……這些小把戲最后全被秦滿一一還了回來。
直到有一天,秦滿不再還擊了。不論他做多少事,都會被對方輕松化解,然后沒了下文。
紀燃原本想去質(zhì)問,問他為什么不報復(fù)自己了。誰知剛跟著秦滿走進學(xué)校的小樹林,就撞見了告白現(xiàn)場。
向秦滿告白的是個男生,學(xué)習(xí)好,長得又白又可愛,正紅著臉對秦滿說喜歡。
紀燃嚇壞了。
如果當時他去告發(fā),那絕對是最有利的一次出擊。
但是他根本沒想到這些。他心里想的全是——男人怎么會和男人告白?秦滿也喜歡男的嗎?秦滿會答應(yīng)他嗎?
他滿腦子空白,最后只剩下一句。
這事被發(fā)現(xiàn),秦滿就完了。
于是他拖著沉甸甸的步子,轉(zhuǎn)身到小樹林門口,黑著臉趕跑一對又一對想來這兒親密的小情侶。
在那之后,紀燃再也沒有找過秦滿。他們兩人之間那點小打小鬧就跟做了個夢,從沒發(fā)生過。
秦滿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往前湊了湊,剛要開口。
“你去注冊個微博吧。”紀燃抬手抹掉眼淚,臉上干干凈凈,什么也沒剩,“去說我校園暴力你,跟他們一塊罵我。”
秦滿失笑:“我為什么要去?”
“報復(fù)我啊。現(xiàn)在不是最佳時機嗎?我們合同都簽了?!奔o燃喝得臉頰泛紅,說話沒頭沒尾的,“錢我也付了,沒法反悔。你去了,里面好歹多了個說真話的,我才不覺得冤?!?
這是什么邏輯?
秦滿挑眉道:“真去嗎?”
紀燃又冒出脾氣來:“去啊!我難道還能攔著你?”
秦滿沒說話,他默了半晌,突然伸手把人往身上攬,紀燃沒防備,整個人落到他身上。
紀燃臉頰抵到他喉結(jié)上方,他一愣,剛要繼續(xù)胡亂語。
“不去。”秦滿道,“你又沒欺負我?!?
紀燃:“睜眼說瞎話?!?
“你真覺得就那些小把戲,稱得上是校園暴力嗎?”秦滿莞爾。
紀燃一頓:“……你看不起誰呢?”
“沒看不起你?!鼻貪M道,“以后要是真想欺負誰,就要下手狠一點。”
紀燃從他懷里掙扎出來。
“秦滿,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已經(jīng)是一幅醉態(tài),臉蛋紅撲撲的,正皺著眉,擺出兇狠的模樣。
秦滿看得心癢癢,繼續(xù)道:“就說現(xiàn)在吧。你要是真討厭我,就該把我關(guān)在家里,哪兒也不讓我去,上床也要粗暴一點,給我留一身傷最好……總抱著我哼哼唧唧地哭算什么回事?”
紀燃醉得糊涂,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這話里有什么不對:“你以為我不敢!”
秦滿氣定心閑地看著他:“你是不敢?!?
紀燃重重地深呼吸,兇了吧唧地看了他一會,猛地湊上前,狠狠咬了一口秦滿的嘴唇,一點沒留情。
秦滿:“……”
紀燃坐回原位:“知道痛了吧?!”
這回輪到秦滿深呼吸了。
……這人都出校園這么多年了,怎么反倒比以前還可愛。
他遏制住把人拆吃入腹的沖動,連喝幾口酒,試圖平息一下心里不合宜的邪火。
片刻,他放棄掙扎,剛準備再誘導(dǎo)小學(xué)弟干些別的壞事。
卻見紀燃一邊頭歪著,已經(jīng)坐在地上睡著了。他嘴巴微微張著,一幅毫無防備的模樣。
秦滿沉默半晌,無奈地嘆了聲氣。
他單手撐在地上,湊上前偷了個吻,然后輕輕把人抱起來,安安穩(wěn)穩(wěn)地放回了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就要欺負ta是錯誤思想大家別學(xué)
秦滿也不是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感謝大家的營養(yǎng)液和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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