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說這話,謝文東轉(zhuǎn)過頭去,看到三眼站在自己身后,面帶難色,一副欲又止的模樣。謝文東一楞,問道:“張哥,有事嗎?”“東哥,我……我想去看看強子!”三眼猶豫了好一會,才垂頭小聲說道。“我也想去!”謝文東轉(zhuǎn)頭,看向林鑫。高強是由龍虎隊的兄弟從海中救下的,安置在哪里,當(dāng)然林鑫最清楚。林鑫急忙上前,說道:“東哥,三眼哥,我?guī)銈內(nèi)ィ 备邚姷淖∷茈[蔽,在旅順的一家小農(nóng)莊,周圍出了山就是莊稼地,再望遠看,是茫茫的大海。當(dāng)謝文東等人坐車到的時候,農(nóng)莊的門口兩名身穿大厚棉襖的青年坐在石凳上,似乎在聊天,突然看到來了這許多的汽車,兩人都面帶茫然的站起,背著手,滿臉好奇地走過來。兩青年看起來都是二十出頭,衣著和農(nóng)村青年沒什么兩樣,臉上還帶著稚嫩,不過,如果從二人的身后看,會現(xiàn)兩人背于身后的手里拎著一把黑漆漆的六四手槍。不等謝文東下車,林鑫先推開車門,從車里跳了下來,邊向二人快步走去邊點頭示意。看到他,兩名青年皆笑了,暗噓口氣,低聲說道:“林哥!”“打起精神,東哥來了!”林鑫偷偷提醒二人?!鞍。俊眱擅嗄曷犕?,睜大眼睛,忙將手槍別到后腰上,腰板挺得溜直。林鑫點點頭,跑回到謝文東的汽車旁邊,又小心謹慎地環(huán)視一下四周,方將車門打開,躬身說道:“東哥請!”謝文東、三眼、李爽等人紛紛下了車,走過兩名青年身邊的時候,謝文東停下腳步,上下打量二人,龍虎隊的兄弟在吉樂島上和謝文東共處過相當(dāng)長的一段時間,他們每一個人的相貌都牢牢記在謝文東的腦海里。他拍拍二人的肩膀,含笑的柔聲說道:“兄弟,辛苦了!”“不辛苦!東哥!”兩名青年的眼神中帶著激動和興奮,胸膛挺得更高。龍虎隊的成員都是受謝文東一手栽培起來的,他們對謝文東、對文東會亦是最忠誠的一支力量。謝文東滿意的一笑,走進農(nóng)莊之內(nèi)。農(nóng)莊的院子不小,雖然是黃土地面,卻打掃的干干凈凈,看不到一點積雪,地上還有成群的雞鴨跑來跑去,尤其是在土房的門口,拴著兩只大狼狗,此時正支著犬牙,向謝文東直瞪眼睛?!白?!”一名龍虎隊的青年向兩只狼狗揮揮手,二犬也聽話,看到他手勢,乖乖坐下,伸著長舌頭,尾巴不停搖晃。謝文東等人在青年的指引下,走進土房的內(nèi)屋。房間不大,但卻收拾的一塵不染,空氣也清新。往炕上看,只見厚厚的被褥上躺著一人,頭上纏著白色繃帶,臉色微微蒼白、消瘦,定睛細看,不是高強還是誰。三眼急步上前,雙手扶著炕邊,剛要說話,站在旁邊的一人伸手阻止道:“病人現(xiàn)在在睡覺,不要打擾他!”三眼這才現(xiàn),在房間里還站著兩名女人,年歲都不大,長得白白凈凈,模樣秀麗可人。三眼一愣,這兩個女人他都不認識,在他印象中,強子也沒有女朋友。林鑫上前,解釋道:“三眼哥,她倆是我請來的護士,照顧強哥日常起居的。”“哦!”謝文東和三眼這才、恍然大悟,暗暗贊嘆林鑫的細心。李爽偷偷瞄著兩名小護士,吧嗒吧嗒嘴,喃喃道:“強子真是艷福不淺?。 笨此樕系谋砬?,一副羨慕不已的樣子?!笆菃??要不你躺在這里試試!”躺在炕上的高強突然睜開眼睛,兩眼炯炯有神地看著李爽,隨后又看向謝文東和三眼、姜森等人?!皬娮樱瓉砟銢]有睡?。 崩钏煮@又喜,飛身撲到炕上,一把摟住高強的脖子,先是哈哈笑了兩聲,接著又鳴鳴哭了起來?!靶∷备邚姷吐暤?。“你的胳膊拿開好嗎?我感覺我快要窒息了!”高強虛弱地說道?!癱ao!”兄弟相逢,在如此感人的情景下,想不到高強會說出這么一句狗屁話,李爽非但沒有松手的意思,反而把高強摟著更緊。“小爽,不要鬧了”謝文東拉開李爽,坐到炕沿,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將高強打量一番,幽幽說道:“傷得怎么樣?還痛不痛了?”“恩……”高強一使勁,挺身坐了起來,謝文東見狀,急忙將他扶住,高強笑道:“剛開始挺難受的,現(xiàn)在好多了?!薄皬娮?!”三眼坐在高強的另一邊,握住他的手,眼神中帶著苦痛,嗓音沙啞地說道:“對不起……”“三眼哥,什么對不起!”高強轉(zhuǎn)目對三眼道:“是你救了我!”說著,他從把手伸到褥下,從中拿出一只變了型的打火機,向三眼手中一遞,說道:“這只打火機的質(zhì)量不錯,只是頂斷了我的一根肋骨?!薄皬娮印比劢舆^打火機,伸胳膊,將高強的脖了摟住。兄弟之間,不需要說太多的話,只是一個眼神,對方就能明白彼此的心意。“喂、喂、喂!你們不要在抱來抱去的好不好,病人的傷還沒有好呢!”一位大眼睛的護士不滿地說道?!熬褪牵瑤讉€大男人摟來摟去的。真是讓人受不了?!绷硗庖晃簧聿母咛舻淖o士小聲嘀咕著。林鑫聘請她倆的時候,并未講明自己的身份,兩女自然也不知道他們都是黑社會大哥級的人物,不然,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說這樣的話!“哈哈!”謝文東被三人逗著仰面大笑,拍拍三眼、高強和李爽,說道:“好了,親熱夠了,再肉麻下去可就讓人瞧不起了??!”高強無奈地看了兩名護士一眼,苦笑搖頭。她兩人都是畢業(yè)不久的小姑娘,剛剛接觸社會,不明世故,說話直來直去,不過,對他卻照顧有加,這段時間來,她兩人都挨了不少累。怕謝文東責(zé)怪她二人,高強剛要說話,謝文東擺擺手,示意自己明白。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沓支票,寫了一張十萬元的,撕下,交給她二人,笑呵呵地說道:“多謝兩位這段時間照顧我的朋友,現(xiàn)在,我要將他接走了,這是一點心意?!贝笱劬ψo士接過支票,低頭看了一眼,嚇了一跳。在她看來,謝文東的年歲和自己差不多大小,可出手就甩出十萬,真是太讓人吃驚了。她看著同伴,不敢收下,忙將支票遞回去,說道:“先……先生,我們已經(jīng)收過費用了,這…這你還是收回去吧!”“沒關(guān)系,收下吧,算是額外的獎勵?!敝x文東看看兩位可愛的女護士,再瞧瞧面無表情的高強,眼珠一轉(zhuǎn),說道:“如果可以,我希望兩位可以繼續(xù)照顧我的朋友!”“真的嗎?”兩名小護士聞,都十分高興,照顧高強這幾天,他覺得他人雖然冷冰冰的,不怎么愛講話,但為人正直,而且還是一個聽話的好病人?!澳銈兺饬耍俊薄班?!”兩名小護士連連點頭。高強在旁看著,臉上不知不覺地露出一絲笑意。謝文東讓手下眾兄弟幫忙收拾一下土房里的東西,然后,帶上高強和兩名小護士,返回dl的龍?zhí)锰每凇0迅邚姲仓猛桩?dāng)之后,謝文東再無牽掛,開始集中精力,考慮如何對付陳百成。經(jīng)過連日的硬戰(zhàn),草原狼的人員損失慘重,過千的人力,現(xiàn)在還能保持爭斗的已不足三百人,其余的大多都身受重傷,在醫(yī)院里接受治療,血殺、暗組、龍虎隊的人員也都各有損傷,入院過半,這些人加上謝文東帶來的二百手下,勉強能湊出六百多人,如果想要運用的話,難免捉襟見肘。謝文東找來阿日斯蘭,讓他再調(diào)集一批草原狼的人過來。阿日斯蘭聽完,面露難色,倒不是他舍不得派人,而是他已把草原狼的精銳全部調(diào)了出來,剩下的那些,都是戰(zhàn)斗力不強的,讓他們過來到是容易,只怕經(jīng)不起硬戰(zhàn),丟自己的臉面事小,誤了戰(zhàn)機事大。聽完他的顧慮,謝文東仰面笑了,說道:“阿日斯蘭,讓你的人過來,是為了攻擊l省的其他地方,消滅陳百成勢力的余黨?,F(xiàn)在陳百成逃到了長春,各地的人員肯定士氣低落,反抗也不會很強烈,我估計應(yīng)該沒有硬仗可打!”“既然如此,那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卑⑷账固m點頭應(yīng)道。謝文東點點頭,從桌案上拿起一張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的支票,向阿日斯蘭前面一推,說道:“這些天來,多虧你的幫忙,牽制陳百成的精力,讓我有機會扭轉(zhuǎn)劣勢,當(dāng)然,這給你造成的損失也是很巨大的,這些錢你收下。”阿日斯蘭看都未看,正色說道:“東哥如果當(dāng)我是兄弟,就不要說這樣的客氣話,也不要給我這些錢,何況,一直以來,東哥對我的援助已經(jīng)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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