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的火焰一直從當晚八點燒到12月6日凌晨兩點,當小半個克孜勒奧爾達都陷入火海時,趙登禹率領(lǐng)40輛坦克在兩架運三炮艇機的掩護下,迂回到北面直沖下來??ú炻宸螂m然將手里的t-34等坦克都派去堵截,但“大刀”趙登禹卻直接用上了坦克拼刺刀戰(zhàn)術(shù)!仗著36型坦克皮糙肉厚,往往沖進到500甚至400米內(nèi)才開火。讓剩余的31型坦克和裝甲車保護在兩翼和后面,防止敵人步兵反坦克火力的偷襲。
可憐的t-34無論是火力、裝甲還是速度,放在此刻的歐洲絕對能制造出“34恐慌”,但現(xiàn)在它卻需要先面對民國制造的“36恐慌”,完全應(yīng)付不了這種近乎肉搏的戰(zhàn)術(shù)。最后在空中炮艇投擲的照明彈幫助下,11輛36型坦克僅用半小時,就連續(xù)摧毀31輛來堵截的蘇軍坦克,整個團更是一口氣摧毀了71輛之多。但在這中間,也有一架運三炮艇機卻因為盤旋時間太長,被地面火力擊中導致墜毀。與此同時,一直沒出現(xiàn)的四個輪式裝甲營率哈薩克獨立第一騎兵師的三千騎兵突然折返青年村,并向在這里的蘇軍指揮部發(fā)動偷襲。雖然四個輪式營和幾千騎兵不可能偷襲掉一個重兵保護的軍指揮部,但還是成功咬掉卡察洛夫布置在外圍的整整一個團兵力,最后還把鐵路再次炸斷。等蘇軍糾集部隊試圖圍住輪式裝甲營和哈薩克獨立第一師的騎兵時才發(fā)現(xiàn),對方早已趁夜跑得沒影沒蹤。
到凌晨四點,緊急從巴爾喀什趕來的第七軍一個卡車摩步團和一個155毫米重炮營終于抵達克孜勒奧爾達,連趙登禹丟在后面的坦克也有33輛趕上了末班車,讓兵力嚴重損耗的卓凡大松口氣。但沒等他制定出下一步切割包圍的作戰(zhàn)計劃,得知大量卡車抵達的卡察洛夫果斷放棄計劃,趁著夜色架起浮橋從青年村橫渡錫爾河,試圖穿越克孜勒庫姆沙漠前往卡拉卡爾帕克斯坦共和國的烏爾根奇。他的突然撤退。讓得到生力軍準備大干一場的卓凡和趙登禹等人非常郁悶,沒想到敵人會跑的這么干脆。不過轉(zhuǎn)頭一想,也能猜到卡察洛夫為何不拼。兩天兩夜損兵折將無數(shù),3百多輛坦克又被吃掉大半,對手的主力也正高速南下,要是再拼恐怕全軍都要葬送在這里。雖然脾氣火爆的趙登禹要求帶兵追擊,但卓凡最終還是放棄了。不是他不想吃掉卡察洛夫部,而是兩天的阻擊戰(zhàn)中突擊旅也已經(jīng)損失過半,連趙登禹的二團都因為沒得到徹底檢修,再次出現(xiàn)坦克大面積趴窩的尷尬。
上午七點。從巴爾喀什姍姍來遲的轟炸機大隊終于抵達,118架轟五配合克孜勒奧爾達的航空中隊對蘇軍發(fā)動了最后一波轟炸,剛剛越過錫爾河進入沙漠的卡察洛夫部根本找不到任何躲避的掩體,近400噸炸彈讓卡察洛夫再次損失數(shù)個營,還有數(shù)十輛卡車和裝甲車被隨后趕來的戰(zhàn)斗機用機炮摧毀。一直在蘇軍后面運動的輪式裝甲營和哈薩克騎兵也趁機發(fā)動進攻,但因蘇軍早有準備,所以效果并不大。
隨著偵察機匯報卡察洛夫部鉆入沙漠,卓凡終止了全部行動下令清掃戰(zhàn)場,同時將克孜勒奧爾達阻擊戰(zhàn)的戰(zhàn)果通報發(fā)給了阿拉木圖司令部。從機降算起的三天三夜中。突擊旅、獵鷹大隊和隨后抵達的各支援部隊總計四千余將士參加了阻擊戰(zhàn),摧毀坦克和裝甲車237輛,各類大炮5百余門,飛機137架。裝甲列車2列,還繳獲包括7輛t-34在內(nèi)的大量武器輜重。有超過5千蘇軍被打死,還有2千余被嚴重燒傷的傷兵在幾天后陸續(xù)死亡,俘虜2千。根據(jù)偵察機匯報??ú炻宸虿砍吠藭r還帶走許多輕傷員。這樣算,三天戰(zhàn)斗中總計大約有1.5萬蘇軍傷亡。而參加阻擊戰(zhàn)的國防軍同樣損失不小,有2141名士兵傷亡。其中死亡高達877人,損失坦克裝甲車61輛,損失17架飛機。兩個哈薩克獨立師也出現(xiàn)3千傷亡,還有至少1300名自愿留下的哈薩克義勇軍和沒有及時撤離的哈薩克市民死亡。
無論對進攻的蘇軍還是對防守的國防軍來說,小而短的克孜勒奧爾達攻防戰(zhàn)都極具意義。尤其是卓凡利用狹窄街道和燃燒彈等粗劣工具對付坦克,用精心計算的機槍和速射武器編織火網(wǎng)等戰(zhàn)術(shù),成為日后各國城市戰(zhàn)的標準戰(zhàn)術(shù)。而卡察洛夫采用的“重炮掃地”戰(zhàn)術(shù)也被國防軍迅速捕捉,鄭州工業(yè)公司立刻展開針對性研究,在36型底盤上改裝出專用的城市破障炮,命名為38型l20210毫米“開山炮”,隨后又推出了更強的,帶305毫米短臼炮的41型“城市掃地車”。
到當天下午,李宗仁親率第七軍兩個師和一支三十人的戰(zhàn)地攝影隊抵達克孜勒奧爾達,配合熱茲卡茲甘的部隊,徹底封閉了咸海北大門。同時,空降兵和星夜南下的第29軍也兵不血刃拿下突厥斯坦,還在希姆肯特擊潰蘇聯(lián)烏茲別克方面軍并占領(lǐng)城市。隨著希姆肯特和克孜勒奧爾達相繼拿下,正式宣告為期兩個月的中亞哈薩克會戰(zhàn)結(jié)束。本來徐樹錚還建議由哈薩克集團軍配合安集延集團軍夾擊塔什干,但終因天氣越來越冷,塔什干又是真正地要塞,加上哈薩克集團軍已經(jīng)連續(xù)作戰(zhàn)兩個月,楊秋和總參果斷停止了地面攻勢。還將原準備支援安集延集團軍的第33步兵軍調(diào)往阿富汗,馳援兵力不足的孫傳芳中亞集團軍。
讓人捧腹的是,為宣傳需要,卓凡不得不配合戰(zhàn)地攝影隊在城市東南的廢墟里再次放了把火,還讓正在錫爾河冬泳慶祝戰(zhàn)斗勝利的士兵重新穿上臟衣服,手腳臉上抹滿焦灰,淋上牛血,最后沖入“戰(zhàn)場”表現(xiàn)了一番無懼血火,勇猛殺敵、拯救中亞人民的史詩畫卷。
東哈薩克慘敗僅僅一周,克孜勒奧爾達就被封鎖的消息讓斯大林怒不可遏。直接將提出讓卡察洛夫率部馳援盧金的總參謀長伏羅希洛夫和逃回來的庫利克降為上尉,發(fā)配到波羅的海軍區(qū)任連長,還撤消了阿帕納先科的總司令職務(wù),把他趕到烏茲別克任方面軍司令。出人意料的是,在國防軍完成合圍前逃出生天的盧金被任命為新哈薩克方面軍總司令,弗拉索夫則出任副司令兼參謀長,最后還讓羅科索夫斯基出任車里雅賓斯克預(yù)備軍總司令,負責支援朱可夫和盧金。
后來貫穿整個戰(zhàn)爭的朱可夫、盧金和羅科索夫斯基的三駕馬車正式形成之際,斯大林又鑒于斯科沃爾特索夫等哈薩克高層被一鍋端的尷尬,下令提前疏散烏茲別克和土庫曼等地的高級官員和親蘇人士。最后還將貝利亞痛罵一頓,派日丹諾夫前往烏克蘭、烏法和車里雅賓斯克,就地督導t-34坦克的生產(chǎn),要求在40年春季到來前將產(chǎn)量提高到每月1500輛,還讓加里寧去督管il2等飛機的制造工作,自己則親抓武器研制,希望盡早找到對付36型坦克和制空權(quán)的新式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