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邊干啥?”
董北國背著手,回頭瞪了他一眼,“咋地?就這么著急走?”
“那先陪我辦件事兒!”
說著話,一老一少已經(jīng)進了電視中心,上了五樓的大演播廳。
兩人是從后臺的側(cè)門進去的,齊磊一進來就愣了。
就見,廖凡義、陳興福都在。
透過縫隙往廳里一看,只見下面密密麻麻,全是記者。
齊磊有點懵,“這是干啥?”
董北國沒搭理他,徑直出了后臺,來到了記者面前。
而廖凡義卻是給齊磊解開了疑惑。
“天天圍著學(xué)校轉(zhuǎn),把大校長轉(zhuǎn)煩了,今天都聚到一塊,也整個記者會,一并解決。”
齊磊,“……”
而此時的董北國,面對鏡頭,嘴角掛笑。
“對于我校,在校、在職人員齊磊,近期發(fā)生的社會事件,在這里做一個統(tǒng)一回復(fù)。”
嘁哩喀嚓,鎂光燈一通亂閃。
董北國,“我校的態(tài)度,十分明確,積極配合社會監(jiān)督,努力營造育人環(huán)境?!?
“將所有社會不良習(xí)氣,阻攔在校門之外,為每一個北廣學(xué)生,營造最好的學(xué)習(xí)環(huán)境?!?
有記者等不急了,搶發(fā)問,“董校長,您的意思是不是說,要將齊磊排除在北廣之外?“
“北廣校方,是不是也同樣不恥齊磊先生的行為?”
場中一靜,都做起了耳朵。
董北國也尋聲看去,怔了怔,突然呲牙一笑,“請問,你是哪家媒體的記者?”
記者,“新京報?!?
“哦,又是新京報!”
咧嘴一笑,“那借這個機會,先宣布個事兒?!?
“從今天開始,新京報被排除出北廣友好共建單位的名單之內(nèi)!”
“未來,北廣不歡迎任何一個新京報的工作人員,進入到北廣校園!”
“同時!”董北國眼珠子一立,殺氣起來了,“我以北廣校長的名義,正告過去、現(xiàn)在!!將來!”
“所有北廣畢業(yè)生、教學(xué)工作者?!?
“不允許進入新京報這種無良媒體進行工作??!”
“任何人違反,將視為與母校斷絕關(guān)系,從北廣校友名錄中除名!”
“另外,現(xiàn)階段,與北廣存在共建關(guān)系、學(xué)術(shù)交流、學(xué)術(shù)研究項目的媒體單位?!?
“如果與新京報存在深度合作關(guān)系,北廣將重新考慮已達成的共建、學(xué)術(shù)交流、學(xué)術(shù)研究等合作事宜!”
“這件事,我會親自打報告,請上級主管單位批準?!?
“特此聲明!”
“……”
“……”
“……”
啥,啥情況?
一廳的記者都傻了,沒聽錯吧?
北廣這是公開對新京報下了封殺令?
要知道,北廣說是占了中國傳媒行業(yè)的半臂江山,都不為過。
董北國真的可以封殺一家媒體,不是開玩笑的。
但是,這也確實是開玩笑的。
北廣再怎么說,也是一家教學(xué)單位,是政府直屬。
即便與個別媒體存在矛盾,也不可能在公開場合說出封殺誰的話。
這有悖教育的公允,也有點越權(quán)指揮的感覺了。
董北國瘋了?
那個新京報的記者顯然也不是善茬,一下回過魂來。
封殺我們?你怎么想的?
教育部、新聞總署可不會由著你胡來。
眼珠子一轉(zhuǎn),“董校長,你在開玩笑?”
“北廣是育人基地,請問,你是代表個人,還是代表北廣,做出這么不理智的決定?”
他覺得,他反問的挺有水平。
結(jié)果,董北國一聽,就樂了。
“看來,你不是愚蠢,就是壞!”
“你還知道北廣是教書的地方?”
“你把一個社會議題引到校園之內(nèi),這又是什么行為?”
記者,“……”
“不管齊磊這個人在外面做了什么事,可他是北廣的在讀本科生!”
“除非…法律將之定性為賣國罪,否則,北廣沒有權(quán)利剝奪一個學(xué)生受教育的權(quán)利!”
“請問這位新京報的記者,你們新京報可以代表法律嗎?”
“……”
這帽子有點大,那個記者一縮脖子,真接不住。
而董北國輕蔑地瞪了他一眼,心說,小樣兒的,不搭理你們真當我老董好欺負?
面向眾人,“齊磊在商業(yè)上的行為,我無權(quán)定性!”
“即便存在爭議!”
“即便他本人的品行存在問題!”
“可是北廣做為教書育人的地方,我們的職責(zé)就是有教無類,就是為學(xué)生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事業(yè)觀!”
“所以……”
瞥了眼后臺目瞪口呆的齊磊,“他想走,北廣都不放他走!”
“沒替父母教育好,那是北廣的責(zé)任!”
“想走?馬哲分修夠了嗎?毛概學(xué)透了嗎?”
掃視眾人,“這就是北廣的態(tài)度!”
“任何家長把孩子送到這兒來,我們就得做到讓他們放心。”
“所有社會上的問題,都是校門之外的問題?!?
“首先要經(jīng)過老師、輔導(dǎo)員,還有我這個校長這一關(guān)!”
“請不要在北廣討論這些問題,否則,我校會像對新京報一樣,視之為失去新聞操守的不良媒體?!?
“并采取相應(yīng)措施!”
咕嚕,一眾記者無不冒著冷汗,咽了下口水。
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特么老虎不發(fā)威,你當他是病貓?
教育口兒和財經(jīng)口兒,還有社會輿論終究,是兩回事兒。
惹急眼了,是真特么的下死手?。?
先不說,教育部門會不會批準老董封殺新京報的想法。
只一點,董北國是做得了主的。
那就是:把所有和新京報有關(guān)系的北廣歷屆畢業(yè)生從北廣校友會除名。
這才是最狠的。
還是那句話,北廣在新聞傳媒行業(yè)的根基太深了,失去了北廣的加持,不說失去在這個行業(yè)的所有,起碼和北廣沒關(guān)系了,也就失去了光環(huán),同時也和所有北廣出來的人沒關(guān)系了。
這是致命的,幾乎沒法在這個行當里混下去了。
新京報要倒霉了。
不過,想想也是,活該!
招惹北廣,招惹齊磊,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而且,這次說白了,撐死也就算是一次不太恰當?shù)纳虡I(yè)行為,是新京報伙同其它幾家媒體故意炒起來的熱點。
其它媒體,則是看到時下大熱的屬性跟個風(fēng)。
罪魁禍首還是他們!
該!
不搭理你,真當自己是煽風(fēng)點火,專門燒窯的。
這回好了,董北國下死手了。
而此時,董北國看著眾人的表情好像還有點幸災(zāi)樂禍,把責(zé)任都推到新京報身上了?
心說,都特么不是好東西,都該好好整治一下了!
不理眾人,徑直下臺。
齊磊看著老頭兒背著手,邁著八字步走近,也是不得不回魂兒。
說實話,他還真沒想到老董會這么剛的。
苦笑一聲,“何必呢?你這不給自己添麻煩嗎?”
“切!”董北國一撇嘴,一副你覺悟還是不夠高的姿態(tài)。
“麻煩多了,不差你這一口黑鍋!”
況且,真虧嗎?
齊磊賊不走空的心得,董北國也得著不少。
這事兒確實面臨很大的社會壓力,可是,上了新聞,得分誰看。
你就說,要是學(xué)生家長看了,提氣不提氣吧?放心不放心把孩子送北廣來吧?
依舊背著手,要多傲嬌有多傲嬌,晃晃悠悠地往播音大廳外走。
“至少在這一畝三分地,沒人嚼你的舌根子!”
走到門口,又停下了,回頭瞪了眼齊磊,“對了!”
“趙國華讓你挖走了,雛鷹二班現(xiàn)在沒人帶,你給我干點正事兒,好好收拾收拾那幫混蛋玩意!”
齊磊,“……”
“最近別瞎跑,就在學(xué)校呆著吧!”
齊磊:“嗯吶。”
小媳婦一樣跟著董北國出了電視中心,心里賊舒服。
“老董呀!說吧,這回想坑我多少錢?”
董北國斜他一眼,“你?還有錢嗎?”
齊磊,“有!從米國人那兒能坑筆大的!”
董北國,“算了!你也挺不容易的?!?
齊磊,“真不要?”
“真不要!”
“那行吧,以后有困難說話!”
“嘿!混蛋小子,聽不出來這是假客氣???再爭取爭取。”
齊磊,“……”
“今年得再設(shè)一個助學(xué)基金,得三五百萬吧!”
“……”
齊磊有點后悔了,這老董頭兒,從里到外都是黑的。
剛想揶揄幾句,卻是一下怔住了。
只見電視中心外,雛鷹二期齊刷刷站了一片,一個個呲牙看著齊磊。
弄的齊磊腰板一挺,也顧不上和董北國逗燜子,裝起了為人師表。
“不上課跑這兒來干啥?”
二成子憨笑,“下下下下,下課了?!?
齊磊瞇眼,“找我干什么?像上次似的,再跟著新聞罵我一頓?!?
三冰子,“不不不不,不能!”
一個女生則俏皮地仰起下巴,“視野!知識!理性!還有邏輯!”
“還真當我們吃一百個豆不嫌腥唄?”
齊磊也笑了,“還行,起碼不犯蠢了?!?
女生,“可是現(xiàn)在有個問題?!?
“什么問題?”
女生,“視野打開了,理性也有了,但是缺少知識和邏輯呀!”
“所以……”
話音一頓,給三冰子、二成子等一眾男生使眼色,“帶走!”
“今天不解釋清楚,別想走!”
齊磊,“……”
稀里糊涂,就被一幫人“綁”走了。
此時,正是午休時間。
沖向食堂的北廣學(xué)生們,看著雛鷹二期架著齊磊奔雛鷹樓,一個個幸災(zāi)樂禍地看熱鬧。
其間,還時不時夾雜著幾句打氣。
“小齊導(dǎo)!加油!”
……
“小齊導(dǎo)!我們挺你!”
在外面,他是小齊總,是賣國賊,是人人喊打的落魄商人。
但是,在北廣,他依舊是同學(xué),是輔導(dǎo)員……
是音樂節(jié)上,那個最靚的仔兒。
這也是,除了家之外的…另一個港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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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事兒,今天就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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