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被趔耷嗖⒉幌肼犨@些,小丫鬟的父母早就死了,當他不知道嗎?
“喔,侯爺你老人家問吧?!毕銒巢桓叶嗾f話了。
“是這些首飾重要,還是本侯重要?”霍筠青聲音幽涼,淡聲這么問。
當這么說的時候,霍筠青想,他并不在意這些,但是他無法容忍這些。
堂堂定遠侯,難道還不如那些金銀首飾?
“當然是侯爺重要?!毕銒忱硭斎坏氐溃骸澳切┦罪?,奴婢固然愛之,但侯爺,更是奴婢心中之所向,區(qū)區(qū)首飾,怎么能和侯爺相提并論?”
首飾是死的,侯爺是活的,侯爺疼愛自己,才能繼續(xù)給自己更多首飾。
而只有首飾,沒有侯爺?shù)奶蹛?,自己便是如同懷抱幼童懷抱金磚過鬧市,必不得善果。
涉及到金子銀子的事,香嫵覺得自己還是能算明白的。
霍筠青審視著這小丫鬟,看了半響,看著那清亮眸中的誠懇,確認她并沒有欺瞞自己的意思,這才心滿意足。
一時想著,自己雖年紀大一些,但終究威嚴俊美,這小丫鬟自然是生了許多念想。
香嫵見侯爺臉色好轉,當下心中也稍微松了口氣,忙膩了過去,如同往常一般,攬著侯爺?shù)念i子軟聲說話,又夸侯爺俊美英武,說自己好生想念侯爺。
“長夜漫漫,奴婢總是想起侯爺,看著那些首飾,便想起這是侯爺所賜,心中越發(fā)惦記著侯爺?!?
軟糯糯的女人就那么偎依在男人身上,嬌媚柔弱,說出的話也是這么惹人,霍筠青盯著她半響,突然抱起,將她壓在那里。
這么一發(fā)便不可收拾,倒是弄得仿佛天崩地裂般。
香嫵只覺幾乎不能承受,摟著侯爺那健壯寬闊的肩膀,泣不成聲,想著這男人生得雄偉,使起來力來簡直仿佛要了自己的命。
一時又記起被侯爺扔出去窗外的那金鐲子那首飾,也不知道還能撿回來不?
好生惦記!
卻就在這個時候,侯爺仿佛知道她分了心般,攻勢陡然狂猛起來,香嫵再不能想別的,只如同一尾出水的魚,被逮在那里搖頭擺尾氣泣不成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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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風緊雨驟,到了第二日,香嫵掙扎著爬起來的時候,卻見侯爺已經(jīng)不在了。
想起昨夜,她有片刻的懵懂,不過很快,腦子里一個激靈,便想起來自己的首飾!
那可是金首飾,值錢得很!
當下起身就要往外跑。
秋娘見她這樣,趕緊追在后面。
香嫵過去了窗外,窗外長了一片紫丁香藤蔓,香嫵扒著那藤蔓好一番找,然而落葉雜草青泥間,并不見那些首飾。
秋娘并幾個丫鬟也都跟出來,秋娘看著香嫵那絕望的樣子,小心翼翼地說:“姑娘,可是找昨夜被扔出來的那些首飾……?”
昨晚上侯爺進去后,里面聲音一會大一會小的,甚至還聽到侯爺把東西往外扔仿佛是惱了,大家自然嚇得不輕,也沒有人敢近前。
香嫵忙點頭,她頓時心里升起一絲希望:“怎么,你看到了,收起來了?”
秋娘搖搖頭:“后來我們,我們聽著……好像消停了,便想著過去幫姑娘找,誰知道并沒有?!?
當時侯爺在里面時候,她們哪里敢湊前,之后一會兒侯爺?shù)秃穑粫汗媚锏偷偷亟?,聽得人臉紅心跳,更不敢過來。一直到里面徹底消停了,才趕緊爬起來,想著看看窗外扔的東西,怎么也幫香嫵撿回來。
可誰知道,根本沒有。
香嫵有些不敢相信,失望地道:“怎么會沒有,我看侯爺就是扔窗外頭,就應該在這里才對啊!”
秋娘嘆了聲:“院子里的幾個丫鬟仆婦,是萬萬不敢去撿的,我這一早醒來惦記著,忙過來看,還是沒有?!?
說來也是怪了,怎么可能沒有呢。
香嫵失望至極,忍不住再次看向窗外那片地兒,她明明聽到了動靜,就應該是扔這里,怎么可能沒有?
秋娘見她這樣,也是替她心疼,便帶著幾個丫鬟,又把這一片找了一番,到底是沒找到。
香嫵呆呆地看著那破了洞的窗子,心里自然是難過,無精打采地進屋了。
這一日的燕窩羹仿佛都不香了。
只吃燕窩羹有什么意思,吃了又不能變成銀子,還是首飾好,那是現(xiàn)成的金銀。
正這么想著,就聽到外面?zhèn)鱽怼班粏琛钡囊宦暯小?
隨著那聲“嗷嗚”的叫聲,秋娘幾個嚇得尖叫不已。
“啊,大黑狗!”
“老天爺這是野豹子,快跑!”
秋娘和幾個丫鬟嚇得魂飛魄散。
香嫵忙起身出去:“不用怕,這是黑豹,它脾氣可好了,是一只好狗!”
說著,她招手:“黑豹,快過來,別嚇到她們。”
黑豹搖了搖尾巴,嘴里發(fā)出含糊的“嗷嗚”聲。
香嫵看過去,一看之下,驚喜不已。
黑豹嘴里叼著的,不就是自己找了半天沒找到的首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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