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不想娶好兒表姐，我是不會去拜堂的。”齊儀低頭道。

“你莫不是和誰有了私情？就不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如此……，”齊二夫人坐到齊儀身邊，緩和下口氣，“你和娘說，那姑娘是誰？她對你可有情，你們有什么憑證。你老實(shí)告訴娘，娘心疼你，等你娶了好兒，便允你納了她就是了?！?

齊****奶用帕子抿了抿嘴角，將頭轉(zhuǎn)了開去。

齊儀喜歡的是誰，在這府里并不是秘密，甚至齊****奶當(dāng)眾打趣，齊二夫人又怎么會不知道?？墒撬@個(gè)時(shí)候如此yin*，又說到納妾，著實(shí)刻薄的讓人齒冷。

谷雨和小滿幾個(gè)丫頭低著頭飛快地交換著眼色。谷雨抬起頭，焦急地看著齊儀，她怕齊儀實(shí)心眼不明白齊二夫人話中的陷阱，將顏明月供出來，那可就是害了人家好好的一個(gè)姑娘。

齊儀怔了片刻，騰地站起身。

“我是太太的兒子，太太要怎樣說我，我都認(rèn)了。太太不該隨便這樣說人家好好的姑娘家，”齊儀漲紅了臉，“太太，你……”

齊儀牙齒打顫，竟是說不出話來。

齊二夫人一時(shí)圖嘴上痛快，見兒子這樣，也有些害怕起來。

齊****奶干咳了一聲，提醒齊二夫人。

“太太，時(shí)辰就要到了?！?

齊二夫人這才想到眼下是讓齊儀出去拜堂才最為要緊。

“這是娘娘下旨賜婚，老太太都沒有話說。”齊二夫人也站起身，拉住齊儀的手，柔聲勸道。

“我早就說了我不愿意的?！饼R儀甩脫齊二夫人的手。

“儀兒，這婚姻的事情，哪個(gè)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從沒有要自己愿意的?！饼R二夫人道。

齊****奶見他們母子倆僵持不下，而新娘子只怕這個(gè)時(shí)候已經(jīng)在喜堂了。如果齊儀再不出現(xiàn)，那事情就難看了。

“五弟，有什么話以后可以慢慢商量?！饼R****奶上前來，對齊儀道，“現(xiàn)在花轎已經(jīng)到了，你若不出去拜堂，便是違抗了娘娘的旨意。娘娘是你親姐姐，可也是君臣。你違逆旨意，宮里怪罪下來，這一家老小都要跟著你受牽連。老太太還病在床上，等著你沖喜，你就忍心讓她老人家也枷鎖加身？”

谷雨跪在那里，心中咯噔一聲。齊****奶素來好口尺，可是在這樣大喜的日子，竟說枷鎖加身，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磥?***奶也是急昏了頭了。谷雨嘆道。

“況且，那花轎里的也不是外人，是你好兒表姐。你不去拜堂，她就要成為京城人的笑柄，一輩子抬不起頭來。還有姨媽，她老人家已經(jīng)接連受了幾番打擊，如何還能受得住這個(gè)。五弟，你心地最是善良，你這一任性不要緊，可你想想你害了多少人?。俊?

“我……”早就說過不愿意的，是你們安排的親事。齊儀心中喊道，但他歷來心軟溫厚，這話竟不忍說出口。

齊****奶見齊儀有些松動，便對齊二夫人使了個(gè)眼色。

“你不出去拜堂，我也沒法子。你是我親生的，我舍不得動你。只是，這幾個(gè)丫頭卻是放不過的?！饼R二夫人沖著外面吩咐，“來人啊，將谷雨給我拖出去，狠狠地打?！?

就真有婆子進(jìn)來，拖了谷雨往外走。

齊儀歷來好脾氣，因此悠然居的丫頭們都是嬌慣的，從沒人敢動她們一指頭。今天被兩個(gè)粗壯的婆子這樣闖進(jìn)來，都嚇得呆了。

“谷雨犯了什么錯(cuò)，太太要打她?！饼R儀忙上前攔住那兩個(gè)婆子。

“她的錯(cuò)，就是沒有將你服侍好?！饼R二夫人冷笑，“你不穿上這喜服出去拜堂，她就要挨打?！?

齊二夫人說著，對那兩個(gè)婆子揮了揮手。那兩個(gè)婆子便不顧齊儀阻攔，硬是將谷雨拖了出去。

不一會，外面?zhèn)鱽磬栲枧九镜陌遄禹懀€有谷雨壓抑的****聲。

齊儀急的頭上的青筋都冒了出來。

“他們會一直打到你肯穿上衣服，出去拜堂為止。你若一直不答應(yīng)，就一直打。谷雨能挨幾板子？等她不行了，下一個(gè)就是小滿?！饼R二夫人狠狠地說道，眼神陰測測地落在小滿的身上。

齊儀渾身發(fā)抖，愣在了那里。

“你，你們?！?

……

齊府宜年居

“外面是什么聲音？”容氏在床上問道。

姜嬤嬤正擦拭著博古架上的花瓶，聽見容氏說話，忙到窗邊來服侍。

“老太太怎么醒了？”姜嬤嬤小聲道，“老太太要用什么，是參茶，還是燕窩粥?！?

“外面是什么聲音？”容氏依舊問道。

姜嬤嬤手里攪著帕子，不知該如何回答。

“怪喜氣的，我記起來了，今個(gè)是儀兒成親的日子?！比菔系卣f道。

“是的，老太太?！苯獘邒吲阈Φ溃笆墙o您……”沖喜那兩個(gè)字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

“明月那？”容氏又問。

姜嬤嬤小心地覷著容氏的臉色，“顏姑娘前兩天被四奶奶接到抱樸園去了，老太太放心吧。”

“多虧還有他們。”容氏長嘆，閉上眼睛，似乎又睡了過去。

………………

齊府五爺?shù)幕槭罗k的十分熱鬧，京中這些官宦人家?guī)缀醵既ズ攘讼簿?，宮中更是賜下許多寶物，齊府風(fēng)光一時(shí)無兩。然而這樁婚事更為人津津樂道的卻另外一件事。據(jù)說這位五爺拜堂時(shí)并沒有穿喜服，面色也不好，似乎病的不輕。齊府中人則解釋，說是因?yàn)楦欣咸〉牟惠p，齊家五爺最為孝順，這時(shí)成親不僅是尊了貴妃娘娘的懿旨，更是為了給老太太沖喜，因此才深思恍惚，不拘禮儀。

………………

抱樸園

荀卿染坐在炕上，正拿了件嬰孩的小襖來回打量。

“那邊府里派人送來了喜餅?！痹S嬤嬤進(jìn)來稟報(bào)道。

“送些去給嚴(yán)夫人，剩下的，嬤嬤給大家分了吧?！避髑淙痉愿赖?。

許嬤嬤答應(yīng)了就要退出去。

“顏姑娘可還好？”荀卿染叫住許嬤嬤，問道。

對《紅》的一點(diǎn)點(diǎn)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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