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瞪大了眼,也很難看清彼此的臉上的細節(jié)。
白清嘉努力控制著腦袋轉(zhuǎn)動的幅度,防止臉上的珠鏈抽臉,捏著嗓子說:
“大人今兒心情這么好,莫不是得了太子殿下的賞識?”
旁邊某個怨氣沖天的女裝男人被點到名字,怨氣終于收了收,垂眸打量著小廝。
小廝開始動腦子思考,總算回過神,留意到自己和她們的肢體接觸后,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捎了捎腦后的頭發(fā)笑呵呵地說:
“不論是不是太子殿下,老爺都是受了賞識。二位姑娘是聰明人,自然曉得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老老實實伺候,大人給的賞金不薄。旁的事,不是咱們這等小人該關(guān)心的。”
白清嘉本以為郡守那樣子,內(nèi)院里應(yīng)該大多是人精,倒是沒想到還有個憨厚的。
她客氣地點點頭,摘下手上的玉戒指塞到小廝手里,努力笑得很風(fēng)塵,還夾著嗓子說:
“多謝小哥提點,天冷了,小哥多買些酒,也好暖暖身子?!?
小廝看到那戒指,眼前大亮,嘿嘿一笑補了句:
“今兒大人高興,姑娘盡管伺候,賞金定不會少了姑娘的?!?
說話間,她和太子就靠近了院中的席面。
席面中間,是看起來頗有些震撼人心的曲水流觴。
所有達官顯貴們圍坐著,喝著杯中的美酒,調(diào)戲懷里的女人。
只有非常陰暗的角落里,坐了個不停咳嗽,幾乎不說話的年輕男人,在對影獨酌。
他竹葉般青綠色的衣袍,與院中豪華奢靡的景象格格不入。
是陶玉成。
白清嘉眼底略過一抹詫異后,迅速消弭于無形。
旁邊太子,根本沒露出半點怪異,只在心里念叨:
果然是能控制虞云郡多年的家族,孤就說,沒和當(dāng)?shù)睾兰澯袪砍叮趺纯赡??瞧他滿腹才華不似沽名釣譽貪戀黃白物的人,竟然是孤看走眼了!孤倒是要看看,他是怎么和這些人沆瀣一氣,幫老五謀奪孤的太子之位的!
然后,男扮女裝后就怨氣沖天的太子,竟然比白清嘉還主動地靠近了那些達官顯貴。
郡守喝得半醉,看到她們?nèi)チ伺匀说奈恢蒙?,也絲毫不氣,還大笑著夸獎:
“不愧是醉仙樓的頭牌?。∫粊?,就看出這席面上最該伺候的人是誰了!哈哈哈……某倒是要看看,美人面究竟能不能暖得了陶公子的心???”
郡守都發(fā)話了,白清嘉其實依然沒反應(yīng)過來。
理論上,菊青竹青是郡守叫的外賣,她倆應(yīng)該先去郡守面前讓他簽收的。
可剛靠近席面,太子就直直向陶玉成殺過去了!
看他那副情真意切急不可耐宛如正宮捉奸的態(tài)度,白清嘉都懷疑這倆人是不是有點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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