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季兩家的老慫貨,在聽到白清嘉說完“不殺太子就不是男人”論后,徹底坐不住了。
原本他們周身已經(jīng)降低不少的殺意,在此時徹底爆發(fā)。
“都上!把他們?nèi)珰⒘?!一個不留!”
仲家主和季家主,幾乎是同時喊出了這句話。
趙大人聽完,忍無可忍破口大罵:
“汝之屌,令尊知否?母之,誠彼娘之非悅!”
像他這么有文化的罵人,白清嘉還是生平第一次聽。
只可惜仲宅的那些暗衛(wèi),不給她多欣賞的機(jī)會,就齊齊舉刀向她砍來!
她不得不再次發(fā)揮自己秦王繞柱的特長,一邊躲閃,一邊急著吆喝:
“殿下~太子殿下~妾身要死啦~!”
剛剛才被白清嘉空口鑒定為“真男人”的太子,心情不錯地閃身到她面前,抽出腰上纏繞的那柄軟劍,三兩下的功夫,就把追著白清嘉砍的幾個暗衛(wèi)給砍翻了。
他邊砍,邊在心里洋洋得意地想:
孤這出招的動作,得把色女人給迷到不行了吧?她恐怕更愛孤了吧?
哎呀,看她盯著孤一招一式的目光,真是包含愛意和深情,孤都被這炙熱直白的目光看得難為情了呢。
至此,白清嘉覺得太子有點(diǎn)眼瘸。
只要人沒瞎,就該看得出她只是在擔(dān)心自己被太子亂揮亂砍的劍鋒砍到,正在小心翼翼的躲避而已。
誰有空看他那些花拳繡腿?。?
不過她剛在心里吐槽了兩句,就看到太子斜后方竄出個用弓的暗衛(wèi)。
那暗衛(wèi)暗戳戳蹲在角落里,瞄準(zhǔn)了太子的心臟位置后,毫不猶豫就用弓弩射出了箭。
“唰——”
漆黑的箭矢上,附著白色的羽毛,正以讓人躲閃不及的速度射向太子后背!
“殿下!”
白清嘉驚呼出聲,然后下意識飛身撲上前,擋在了太子的心臟位置。
太子也在剎那間反應(yīng)過來,滿目震驚:
色女人……她竟愛孤愛到愿為孤去死的地步了嗎?!
當(dāng)然沒有!
白清嘉清楚記得,自己離開住處時往身上套金絲軟甲,太子是看見的啊!
他到底在吃驚自戀個什么勁兒?!
下一瞬,漆黑的箭矢扎到了白清嘉的心口位置,卻僅僅刺穿了她的銀狐皮大氅,以及大氅下精致的錦緞華服。
最后,被金絲軟甲精密的紋路死死攔住。
饒是如此,那支箭矢鋒利的箭尖,也在巨力射出后,刺穿了白清嘉胸前的皮膚。
“嘶……”
她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一個眨眼的功夫,太子在她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的間隙,就硬生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徒手抓住了那支箭!
他的手都因用力過大,而爆出根根青筋,白皙的皮膚也迅速充血泛紅。
唯有那雙眼,眨也不眨地盯著手中箭,迸射出絲絲縷縷駭人的光芒……
隨后他一抬手腕,將那支箭輕易折成兩段后,拎著白清嘉如拎小雞般把她塞到了園子里一個隱蔽角落中。
“找地方躲好,別再如此冒險(xiǎn)。”
他丟下這句話,就繼續(xù)沖上前拼殺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yàn)閯偛拍侵Ъ木壒剩@會兒白清嘉倒是沒聽到他心里又有什么騷包的抱怨。
甚至,他心聲這會兒清凈得像是吃了啞藥。
另一邊,兩個老慫包在看到園子里打成一團(tuán)的兩伙人,顯然嚇傻了。
他們龜縮在虞云郡當(dāng)土皇帝,作威作福了一輩子。
別說有人打到他們面前了,就是說話大聲些的,都得被拖下去掌嘴。
他們這輩子經(jīng)歷過最大的事,大概就是九年前在白家污蔑白氏主母了。
所以混亂中,他們就只顧得上吩咐操作穿云弓的下人道:
“還不快瞄準(zhǔn)!瞄準(zhǔn)?。】?!”
操縱穿云弓的下人大概也被眼下的場面嚇得不輕,哆哆嗦嗦地問:
“瞄……瞄準(zhǔn)誰???”
“當(dāng)然是太子妃那個賤人??!”季家主想也不想就說。
“不,應(yīng)是太子才對!”仲家主還算保持著理智,“擒賊先擒王,殺了太子,這群烏合之眾自然不敢再反抗?!?
季家主聽后,打量起場上自家培養(yǎng)多年走武功野路子的暗衛(wèi),又看了看圍在太子和趙大人身邊,動作有條有理、招式出手快準(zhǔn)狠的侍衛(wèi)們……
他狠狠點(diǎn)頭:
“沒錯!太子帶的那群烏合之眾,定然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說完,他果斷幫著仲家主一起催那下人,甚至還等不及,親自出手幫他調(diào)整穿云弓的準(zhǔn)頭。
這三人手忙腳亂的模樣,混在一片亂局的戰(zhàn)斗中,竟有些莫名的和諧。
只是可惜,他們還沒來得及將穿云弓對準(zhǔn)太子,就察覺到喉嚨上被擱置了一道極為鋒利的刀刃。
泛著寒意的刀鋒,甚至割開他脖頸處的皮膚,染上了一片輕薄的血跡。
“仲家主啊~”白清嘉如鬼魅般趴在他身后,笑聲嬌俏活潑,“怎么這么不小心呢?如此要緊時刻,你竟被本宮抓住了啊~”
霎時間,仲家主只覺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至頭頂,全身都陷入了徹骨的寒意之中。
他身旁剛剛還嚷嚷要把太子射成篩子的季家主,也在剎那間安靜如雞,抖似篩糠。
至于調(diào)整穿云弓的下人,應(yīng)該本就不是做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