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她剛從西北老太爺處回到江南,是個極為天真爛漫的小姑娘,自由又快樂。
即便后來被一次次打罰,那雙脊梁也始終不曾彎折,好像不懂,什么叫怕。
可現(xiàn)在呢?
一晃這么多年過去,她嫁人生女,又輾轉被困在東宮。
時至今日,被折磨成了什么模樣。
陳晉不忍心,也控制不住想要她開心快樂,而不是這樣,行尸走肉般的活著。
他鬼使神差的近前,俯身低首,瞧著云喬腕上腳環(huán)處的燒傷。
那樣愛美的小娘子,拼著燒傷自個皮肉,都想燃斷這鎖鏈,可見,是多么的厭惡。
陳晉緊攥掌心。
突地生出孤勇決絕。
今夜西北急報,殿下和太子妃兩位主子都不在東宮,西北之事一慣得蕭璟看重,想來此去必定要費些時辰。
再沒有比今日,更好的時機了。
他猛地抽出懷中長劍,一劍劈在了鎖鏈上。
極細的鎖鏈,經(jīng)不住鋒銳的兵器,何況陳晉這一劍,還用了內力。
云喬腳踝處被震的發(fā)麻,那鎖鏈也斷了開來。
她愣怔抬首,視線防備的看著他。
尤其是,怕他手中的那柄極為鋒利的長劍。
陳晉瞧出她的畏懼,從袖中抽出那枚云喬曾經(jīng)托他帶給女兒的玉佩,遞到了云喬掌心。
云喬認出這是自己貼身的東西,神色怔愣不解。
她沒想起來入京后的種種,自然不知曉是自己把這玉佩給的陳晉。
陳晉也知曉她失憶,低聲解釋道:“這是姑娘您托我給您女兒帶去的玉佩
云喬攥著玉佩,抬眼看向陳晉。
她貼身的玉佩,必定不會輕易與人,眼前人手里拿著她的玉佩,可見是她昔日信任的人。
云喬緊緊攥著那玉佩,想起至今下落不明的女兒。
喃喃的問:“你……你知道我女兒在哪里嗎?她如今……如今過得還好嗎?”
陳晉點了點頭,喉頭艱澀道:“小小姐被屬下藏在一處極為安全的地方
藏?
云喬不解的問:“她不是該在她父親跟前嗎?蕭璟同我說,她在她親生父親膝下養(yǎng)著的,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陳晉低嘆了聲,解釋道:“不久前,殿下吩咐我,處理干凈沈硯和小小姐,不許他們再出現(xiàn)在姑娘跟前礙眼……”
他說到此處,云喬已是面色慘白至極,渾身脫力跌跪在地上。
她就不該信蕭璟的話,他那樣的人,怎么可能高抬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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