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如此神色,蕭璟心思沉了沉。
“怎么?是她身子有異樣?”
李大夫思索著云喬的脈象,如實道:“娘娘身子虧空極大,不是尋常避子藥使然,依草民看,娘娘當是用過絕嗣的藥……”
蕭璟聞目光空了瞬,捏著茶杯的那只手,泛著青白,腕上青筋根根凸顯。
茶杯在他手中捏出裂痕,里頭殘余的茶湯順著他的手滴在桌案奏折上。
蕭璟卻似無所察,眸光緊緊盯著那前頭的李大夫。
臉上再無尋常溫雅平和,取而代之的,是極為可怖的陰翳。
“你說什么?絕嗣?李大夫,孤勸你慎,莫要為了那點子虛名賞金扯謊夸談來蒙騙于孤?!?
蕭璟話雖如此說,心卻一點點地往下沉。
李大夫此時見蕭璟變了臉色,殿內又全是他的威壓,嚇得撲通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磕頭道。
“草民豈敢蒙騙殿下,那位娘娘的確是用過絕嗣的湯藥,草民以項上人頭擔保,絕無虛……”
絕無虛……
好一個絕無虛!
蕭璟一把將桌案上奏折推倒,起身行至跪地的李大夫跟前。
眼眸微闔,強壓著將人扔出去砍了的沖動。
李大夫后脖頸發(fā)涼,慌忙又道:“草民是京中善治婦人最好的大夫,娘娘雖服用過絕子的湯藥,身子虧空厲害,可是好在用的藥應是不大多,尚有幾分挽回之機,殿下若能給草民時間,草民定能將娘娘身子調養(yǎng)好!”
蕭璟眉眼壓低,俯身看著李大夫,在幾近窒息的胸腔里,吐出口濁氣。
“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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