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蛇出洞……
也就在蕭璟話音落下的這刻,一具具尸體從四面八方的暗處扔了出來。
那都是上官玥和棋鷹這些年在長安京城費心經(jīng)營安插的人馬。
現(xiàn)在盡數(shù)成了死尸。
那云喬一路系在脖頸上,緊緊攥在掌心,貼在胸口的玉牌,此刻,如同一堆無人問津的破銅爛鐵。
棋鷹面色極其難看,馬車上護著陳晉的春曉也是緊攥住了手。
云喬同樣在血色中面色慘白。
血水實在太多,流在長街地上,甚至染污了云喬衣擺鞋履。
她脖頸的經(jīng)脈,因呼吸而顫動,低垂的視線,幾分迷惘,幾分無助。
蕭璟淡笑了聲,看向她,眸色淡淡。
緩聲道:“還得多謝你們?yōu)榫汝悤x壓上了全部人馬,不然這一個個的去查,也實在費時費力?!?
他說著,看向棋鷹。
嗤了聲道:“尤其是你,藏得這樣好,若不是今日這一遭,只怕再有個幾年,也吊不出你這條大魚?!?
棋鷹大恨,沒想到自己居然被人這樣耍了一把。
尤其是跟前這看似嬌弱無助的女娘。
他手指緊緊掐著云喬脖頸,怒聲道:“你跟他一道設(shè)局耍我們?陳晉是為了你落得這個下場!你就這么對他!果然最毒婦人心!你做這樣的事對得起他嗎!虧我一路還信了你!你和這太子爺演得好一出雙簧!”
云喬被他扼住喉嚨,說不出話來,也根本不想說話。
脖頸被匕首破開的皮肉,因他暴力扼住后,潺潺流出血來。
他是怒不可遏,且在這緊急關(guān)頭,只顧著憤怒,根本沒去想,若是云喬當(dāng)真和蕭璟唱了這出雙簧,方才何必那樣拼命的要把玉牌扔回給蕭璟。
倒是春曉,一直在云喬跟前伺候了好些時日,知道她不可能是故意設(shè)局來再害陳晉。
用胡語喊道:“棋鷹!你冷靜些!她大概也不知道那中原太子的算計,事到如今,咱們已是甕中之鱉,拿著她性命或許還能和那太子談判一番,爭得一條生路!我在東宮時親眼所見,那太子的確極為寵愛她,或許也舍不得她死?!?
棋鷹聽著春曉的話,心里卻不置可否。
那不久前凌空射來的一箭,明擺著就是沖著要她性命來的。
或許那太子從前的確寵愛她,可再寵愛又能如何呢,一個背叛了他的女人,死在旁人手里,豈不快意得很。
能有多少不舍?
只是到眼下,走投無路,棋鷹手里唯一能捏著的,僅剩云喬的命。
他目光轉(zhuǎn)了轉(zhuǎn),松了幾分扼住云喬脖頸的力道,讓她呼吸幾口氣,不至于真的把人勒死。
云喬身體本能的大口喘氣,眼尾被風(fēng)嗆出淚來,脖頸上鮮血淋漓。
這副模樣,當(dāng)真是可憐的讓人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