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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響了一聲。
“是你的手機嗎?”江闊抱著他問。
“嗯?!倍畏欠矐艘宦暋?
“是不是催我們了?”江闊問。
“只催我一個人嗎?”段非凡摸了摸兜,手機沒在身上,“催我們不是應該在催群里?”
“那就是你家里找你?”江闊說。
“沒準兒是要買牛肉?!倍畏欠残χ谖堇镛D(zhuǎn)圈,“我手機哪兒去了?”
“打一個?!苯熌檬謾C撥了他的電話。
段非凡順著鈴聲,最后在沙發(fā)墊的縫隙里找到了手機:“這大概是……”
“我砸你的時候把手機砸進了沙發(fā)里?!苯熣f。
“嗯。”段非凡回過頭看了看他,有點兒想笑。
“趕緊忘了?!苯煹闪怂谎?。
是董昆發(fā)過來的消息,不過沒發(fā)在群里,發(fā)的私聊。
你再指一下試試在哪?
段非凡頓了頓,董昆這話問得他有點兒不踏實,他現(xiàn)在實在沒有精力再跟這幫人解釋什么了。
指示如下有點熱,回房間換了件衣服
你再指一下試試我們剛商量,晚上請你們吃一頓
段非凡松了口氣,看了江闊一眼。
“誰?”江闊問。
“董昆?!倍畏欠彩种冈谄聊簧巷w快地戳著。
指示如下行,多少
你再指一下試試晚上丁先結(jié)賬,后面算好錢我們再給
指示如下沒問題
“你打字真快?!苯熣f。
“那是,”段非凡說,“經(jīng)常十幾個人同時問醬牛肉,練出來了。”
江闊沒問董昆為什么私聊他,起身過去把桌上的雞翅和爆米花都拿了,還放了一罐可樂到外套兜里:“一會兒這個帶過去吧,誰在就誰吃?!?
“那估計就大炮了,就他沒去滑?!倍畏欠舱f,“我們晚上請你們吃飯?!?
“我們和你們是誰們???”江闊問。
“就他們四個加我,”段非凡說,“沒在群里發(fā)估計是怕你知道了不愿意,你裝不知道吧。”
“那你告訴他們,不要在酒店吃,那結(jié)不成賬,”江闊說,“去別的地方吃,就我們來的時候,到酒店之前有一個木屋燒烤,那兒味道不錯,我跟大炮去吃過,還便宜。”
“行?!倍畏欠残χc點頭。
指示如下是出去吃吧?在人家酒店請客也結(jié)不了賬吧
你再指一下試試那肯定,丁說上山的時候有個看上去不錯的燒烤
指示如下行
“丁哲已經(jīng)瞄上你說的那家了。”段非凡說。
“挺細心?!苯熣f。
“走吧,”段非凡看了看他手里端著的盤子,“就這么拿過去?”
“讓服務員給打個包?!苯熗T口走,“你一會兒還滑嗎?”
“不滑了?!倍畏欠舱f,“換衣服拿裝備弄完滑五分鐘,就該叫去吃飯了?!宝?Ъiqiku.nēt
“今天練了一下午,明天他們肯定要去中級道試試,”江闊邊走邊說,“你一個只滑了一次初級道的人,怎么去?”
“給我個輪胎,”段非凡說,“屋里拆個床墊兒也行?!?
江闊突然笑了起來,邊走邊樂,手抖得厲害,段非凡趕緊把盤子接了過來。
“你跟陸詩加好友了是吧?”江闊邊笑邊想起來了中午的事。
“嗯,”段非凡點點頭,“她說加一個,就加了。”
“醬牛肉潛在客戶嗎?”江闊問。
“不至于加個人都潛在,”段非凡笑著說,“她說加一個,就加了,再怎么說人也是你朋友?!?
嚯,球打回來了。
江闊叫了服務員幫他們打包,等著的時候他靠在服務臺邊兒上看著段非凡。
加陸詩好友的事,他本來想借題發(fā)揮一下,但實在這會兒心情太好了,也發(fā)揮不出來,加上這事兒本來也沒有什么問題。
感覺從剛才到現(xiàn)在,他整個人都是蒙的,除了開心和輕松,別的一切都不在他的思考范圍之內(nèi)了。
段非凡嘴上的傷還是很明顯,一大道裂口,還腫了……很慘,但還是很帥,雖然他已經(jīng)記不清親上去的時候是什么感覺了。
不過,就他嘴這個情況,晚上吃燒烤?
“你還能吃燒烤嗎?”江闊問。
“張大嘴往里放,應該湊合吧,”段非凡接過服務員打好包的袋子,“試試?!?
江闊又抬手在段非凡后腦勺上摸了摸,雖然他現(xiàn)在目前的狀態(tài)算是個沒有腦子的人,但還記得段非凡在捂嘴的時候也摸了頭。
“靠?!彼痼@地又摸了摸,“這什么?”
“我的頭?!倍畏欠舱f。
“鼓起來的那是什么?”江闊問,“在哪兒磕的?。俊?
“沙發(fā)扶手上。”段非凡說。
“那不是個帆布沙發(fā)嗎?”江闊說。
“……扶手是木頭啊,”段非凡看著他,“你沒看到嗎?”
“沒?!苯熣f。
在走廊的時候就已經(jīng)什么都看不到了,滿眼里都是段非凡偏頭捏肩時的樣子,誰會管沙發(fā)扶手什么樣?能知道那兒有個沙發(fā)就已經(jīng)很冷靜了。
“疼嗎?”他問。
“不碰就沒什么感覺,”段非凡說,“跟嘴比起來這個包就不算什么了?!?
“我拍張照片。”江闊拿出手機。
“嗯?”段非凡看著他。
“這個嘴,得紀念一下。”江闊打開相機對著他,“段英俊慘烈的初吻?!?
“哎?!倍畏欠矅@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著鏡頭。
“別這么嚴肅。”江闊看著鏡頭里的段非凡,陽光已經(jīng)開始落山,這會兒正好在段非凡的后方,耳朵尖上四射的光芒。
段非凡勾起一邊嘴角,笑著看著他。
江闊按下了連拍。
拍下了一串段非凡從帥氣微笑到因為疼痛而呲牙咧嘴的全過程。
“再合照一張吧,”江闊說,“咱倆是不是沒有這么自拍過?”
“去欄桿那邊兒,”段非凡說,“那邊雪景明顯一些。”
兩人站到欄桿邊,還是側(cè)逆光,他倆來回調(diào)整了半天,讓陽光從他倆臉中間炸出一朵小小的花。
“準備好了嗎?”江闊舉著手機。
“嗯?!倍畏欠舶咽执畹剿缟?,伸出一根手指戳在他臉上。
“我也?!苯熞柴R上把手搭過去,一樣用手指戳著段非凡的臉,“拍了啊?!?
段非凡笑著應了一聲:“嗯,快,嘴疼?!?
江闊邊樂邊按下了快門。
照片拍得還不錯,兩個人笑得都很好。
江闊把照片發(fā)了一份給段非凡,又低頭把照片設成了桌面,弄的時候一直聽到有人在喊。
“什么人這么吵?”他說。
段非凡本來在看他弄照片,這會兒才轉(zhuǎn)頭四處看了看,接著就把手從他肩上拿下來了:“憤怒的大炮?!?
“嗯?”江闊愣了愣,轉(zhuǎn)身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欄桿外面的下方是個臺階。
大炮正站在臺階上,抬著頭指著他倆:“行不行了!???行不行了?那邊下午茶等你倆了!你倆耳朵沒帶出來是吧?”
他倆趕緊繞出去跟大炮匯合了。
“怎么下午茶沒直接給我發(fā)消息呢?”江闊說。
“人家就沒算你倆,”大炮說,“給我發(fā)的消息讓過去吃東西?!?
“給?!苯熌眠^段非凡手里的袋子遞給他,“雞翅和爆米花,沒動過的,打包的時候又熱了一下?!?
“……謝了,我是真餓了。”大炮嘆了口氣,剛打開了想拿一個雞翅,他手機響了,他非常惱火地一邊摸手機一邊喊了一聲,“啊——”
“誰?”江闊問。
“我爸,”大炮接了電話,“我玩呢!玩呢!這會兒打電話……我跟那邊說好了先發(fā)樣品了……”
大炮在前面邊走邊打著電話,段非凡湊到江闊耳邊小聲問:“他會跟江總說嗎?”
“咱倆的事兒嗎?”江闊問。
“嗯?!倍畏欠颤c點頭,“他不是擔負著替江總關懷你的重任么?”
“不會,”江闊說,“別的事兒他湊合匯報一下,這事兒他不會說,這點兒數(shù)還是有的?!?
“嗯,”段非凡笑笑,“要說了我還得琢磨一下回頭怎么面對江總?!?
“真說了也沒所謂,”江闊說,“這我自己的事,他在你面前根本不會提。”
“嗯?!倍畏欠部戳丝此膫?cè)臉。
到休息區(qū)的時候,一幫人都已經(jīng)滑完了,正準備換了衣服去休息一下,然后就可以吃晚飯了。
“靠?”丁哲湊到段非凡面前,“嘴怎么了?”
“撞門上了?!倍畏欠舱f。
“這怎么撞的?”劉胖也過來了,“怎么不得先撞鼻子?。俊?
“行吧,”段非凡面不改色地又重新編了一個,“沒站穩(wěn)從臺階上出溜下去,磕欄桿上了?!?
“我——操?!睅讉€人同時感慨。
“要上點兒藥嗎?”陸詩問,“我怎么感覺要縫針了?這么大的口子?”
“沒事兒,”段非凡說,“不碰著就沒什么感覺了,你們先換衣服吧?!?
他們在休息區(qū)坐下,等著那幫人換衣服還裝備。
大炮走過來,本來想坐他們這桌,但看了一眼他倆,又轉(zhuǎn)身去了旁邊那桌。
“干嘛呢?”江闊說,“過來!”
大炮嘖了一聲,又坐了回來。
“年后要跑材料了?”江闊問。
“回家之前就跟你說過這事兒了,”大炮說,“別沒話找話?!?
江闊笑了起來。
“氣性這么大?!倍畏欠残χf。
“前兩天還琢磨揍你呢,”大炮說,“我不得緩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