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振旭不敢相信,他眼里至純至善的愛女,竟然會做出自傷,誣陷自己親姐姐的事來。
想到這里,他一下子回神,快步來到江玉瑤面前:“玉瑤,是為父不對,為父不該偏聽偏信,為父跟你保證,這是最后一次,你再給為父一次機(jī)會好不好?!?
“父親,女兒沒有怪你,只是今天的事情,絕不是偶然,父親還是好好查一查三妹妹和四弟身邊的人,他們年齡還小,最容易被人挑拔,身邊人的品性就尤為重要,希望父親多上心?!苯瘳幍痛怪劬?,該提醒的提醒完,就屈膝行了一禮,轉(zhuǎn)身落寞的離開。
看著長女落寞的背影,江振旭的心情,復(fù)雜得難以說,明明長女這么懂事,不哭也不鬧,還做出退讓,可他心里更希望長女鬧一場。
另一邊,走遠(yuǎn)之后,白芷才忍不住小聲道:“姑娘,咱們就這樣走了,萬一三姑娘跟老爺撒撒嬌,她誣陷你的事情,說不定就這樣被揭過去了?!?
江玉瑤臉上維持著傷心難過的表情,淡淡地解釋道:“就算江玉琬撒嬌,能暫時糊弄住父親,但也只是一時,父親對我有愧,晚點會尋我說話,我自有說法,讓父親重重懲罰那兩姐弟?!?
江玉瑤預(yù)料的不錯,傍晚江振旭難得來了正院,并讓人將長子江子瑜也叫了過來,一家四口吃了頓晚飯。
晚飯后,江振旭更是出奇的有耐心,和江玉瑤一起,把江子瑜送回院子。
然后又去了瑤華院,待落了座,江振旭才開口:“琬兒和承兒身邊的丫鬟和小廝,為父都發(fā)賣了,也罰他們姐弟閉門思過?!?
說到這里,江振旭頓了頓,打量了下長女的神色,見她神色平靜,瞧不出喜怒,猶豫了下,就硬著頭皮道:“玉瑤,你是長姐,為父希望你能原諒琬兒和承兒今天所做的事情,給他們一次改過的機(jī)會?!?
一直垂眸盯著茶杯的江玉瑤,這一刻抬頭,看著對面的江振旭,重重地嘆了口氣,有些傷感地開口:“父親,我知道我才回到你身邊,與三妹妹、四弟,沒怎么相處過,沒有什么感情,他們敵視我,我能理解,所以對他們的處置,我一個字都沒表態(tài)?!?
然后她頓了頓,繼續(xù)道:“可我憂心呀,憂心我們江家的未來,一個家族的繁榮昌盛,需要一家人齊心協(xié)力的維護(hù),就像父親和大伯、三叔之間的相互扶持?!?
“可因為文姨娘被禁足的事情,三妹妹和四弟,聽信挑撥之,對我這樣的敵視,我真怕江家最后毀在我們這一代手里?!?
這話令江振旭心頭一震,江家是他這一代,才起來的,跟那些數(shù)代經(jīng)營,代代有人入朝為官的世家大族比,是一艘經(jīng)不起任何風(fēng)浪的小船。
今天琬兒和承兒做的事情,往嚴(yán)重了說,就是姐妹失和,兄弟鬩墻,這可是敗家的源頭。
他如果不拿出一個嚴(yán)厲的態(tài)度,反而替他們擔(dān)當(dāng)了,只會縱的琬兒和承兒,越發(fā)的不知輕重。
到了這一刻,江振旭才意識到,以往自己不敬正妻,不重視長女、長子,只一味偏寵文韻,和文韻的三個孩子,錯得有多離譜。
他更沒想到,長女小小年紀(jì),就有了如此見識、眼界和胸懷。
看她的目光,不自覺地就柔和幾分:“瑤兒,你不必憂心,為父會好好管教你三妹和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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