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我的第一眼,蕭百忍就皺起眉頭。
“怎么穿這么少?”
這幾天城市被冬天席卷,飛雪連天,是穿羽絨服的天氣了,我穿個棉衣馬甲確實有點冷。
蕭百忍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我抗拒道:“沒事,我有暖寶寶,你自己穿好就行,別感冒了?!?
蕭百忍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去路邊自己的車上拿了一件厚外套給我:“穿著。”
酒吧往來的人依舊不少,大雪天都掩蓋不住這些男男女女躁動的心。
對面便利店依舊燈火通明,靠著這些年輕人,哪怕到了深更半夜,便利店的生意也好的不得了,茶葉蛋賣了一鍋又煮上一鍋。
剛才吃過飯我還覺得撐,現(xiàn)在聞到美食的氣味,饞蟲被勾起來。
“我去對面買點吃的?!?
蕭百忍打算幫我過去買,我拒絕了。
乘著沒車我快步過了斑馬線,進便利店看見琳瑯滿目的商品,又想多買點。
我終于理解棠蕓榕心情不好時想買東西的沖動了,那種感覺簡直是扭曲著、痛并快樂著。
今晚注定要受很久,直覺告訴我,那個酷似秦蓓蓓的女人今天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我跟蕭百忍恐怕會白等。
可我沒有把這個想法告訴蕭百忍,寧肯在便利店多買一點口糧熬過這漫漫長夜,也不愿意跟他說。
因為他骨子里比誰都犟,十頭牛都拉不回來,我說了只會浪費口舌。
蕭百忍那么在乎秦蓓蓓,一有她的消息就跑來蹲點,在超市那會兒我那么責怪他,他不計前嫌也要聯(lián)系我讓我?guī)椭胰?,何嘗不是一種偉大的奉獻。
咬一口熱氣騰騰的香腸,唇齒間都是肉的美味,心情也終究好了那么一點點。
付完賬,我正準備離開,一個女人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確切的說,是因為她偷偷盯著我被我發(fā)現(xiàn)了,所以我才注意到她。
她坐在便利店角落的卡座里,樣子瑟瑟縮縮的,像是被人欺凌數(shù)次,帶著拘謹。
她的下巴很尖,露出的半張臉找不到一點肉,面黃肌瘦。
只有一雙眼睛,才能勉強看出舊人之姿。
這不是秦蓓蓓還是誰?
這個世界上,我敢打包票死了化成灰都能認不出來的,除了蕭百忍,還有秦蓓蓓。
多少次午夜夢回,秦蓓蓓的臉和蕭百忍的臉來回交替,有時候我恨不得把他倆的照片裱起來放在床頭。
每次醒過來就看一遍,絕對不能忘記,一個是我顛沛流離的罪魁禍首,一個是我回家不得不找的貴人。
“秦蓓蓓?”
我走過去,小聲叫了一句名字,女人略顯混濁的眼神里突然泛起一層水霧。
這樣的眼神讓我更加篤定眼前的女人正是我和蕭百忍都要找的人。
她看見我走過來,一動不動,就那么盯著我,有一分恐懼,九十九分憤怒。
“我……”
我連嘴都沒張開,秦蓓蓓伸手就朝我的臉扔了一件東西。
她從貨架上拿了一個餅干盒子沖我臉上扔,我躲閃不及,趁著這個功夫直接奪門而出。
我想住過去,店員急匆匆跑過來,餅干盒子里的東西碎了一地,要賠錢,我慌忙刷了卡,提著東西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