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熱水關(guān)掉,給棠蕓榕遞上干凈的毛巾。
“我沒愛上過呆子?!?
垂著頭,我洗干凈手上的泡沫。
抬起頭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有些恍惚。
棠蕓榕與我不再爭論,只是問我什么時候能夠脫離這具身子回去。
從前在那么想回去,現(xiàn)在卻因?yàn)樘氖|榕的一句‘同是天涯淪落人’,忽然動了不想回去的念頭。
我從沒想過,這個想法如同一顆小小的種子,在我心上的間隙里,被苦澀的淚澆灌,這種想法長成了蒼天大樹的模樣。
棠蕓榕穿好衣服,出浴室前擔(dān)憂看著我:“需要我?guī)兔???
我關(guān)上門:“你還不如去睡,給我?guī)偷姑Α!?
把馬桶里的浴球撈出來扔進(jìn)垃圾桶,匆匆忙忙洗了個澡,換了棠蕓榕給我拿的干凈衣服,
出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棠蕓榕還睜著眼睛玩手機(jī),一點(diǎn)困意都沒有。
“還不睡?”
鉆進(jìn)暖和的被窩,我給卓越call了個電話,沒人接。
“給誰打電話?”
棠蕓榕聽到嘟嘟聲,一臉八卦的模樣。
她腦袋頂上的八卦雷達(dá)比找?guī)浉绲睦走_(dá)還要靈敏,我沒說給誰打電話她就知道我跟男人打電話。
“你怎么知道我跟男人打電話?!?
“廢話?!碧氖|榕翻了個白眼,仿佛說我不中用,像個木頭,“一個女人大半夜跟女人打電話調(diào)情?”
“誰說不能跟女人調(diào)情?”放下手機(jī),我當(dāng)仁不讓,“我喜歡女人呢?”
棠蕓榕嘴角抽了抽:“少騙人,我還看不出來?你喜歡蕭百忍喜歡得要死了,不是嗎?”
我就不應(yīng)該跟她多聊,還不如裝死睡了。
“你別閉眼睛啊,說好了還要夜聊的,你現(xiàn)在睡不是辜負(fù)我的心意嗎?”
棠蕓榕抓我的胳膊,見我一點(diǎn)沒打算睜眼,罪惡的手立馬向我的腰伸了過來。
就在她的指尖快要碰到我腰的那一刻,我差點(diǎn)從床上彈射起來,一臉驚恐。
“你干什么?把你的豬蹄子拿開!”
我最怕癢,腰這一圈最敏感,有點(diǎn)什么東西靠近,不需要碰上都能開啟雷達(dá)。
棠蕓榕一幅‘我還治不了你’的模樣看著我:“一說蕭百忍你就選擇性地逃避話題,這樣可不好啊?!?
我裹著被子,幽幽盯著天花板:“我沒有逃避?!?
“是嗎?”
棠蕓榕不相信,我也不想與她爭論,好像跟她多爭一句就是我心虛。
“你還記得嗎?幾年前我去參加太白的生日宴,去人間采購的那批人里面有一個跟我關(guān)系不錯的,她告訴我蕭百忍要了一束花,我還納悶?zāi)?,怎么不直接找我要,我中間商無差價,他卻沒想到我?!?
“那是因?yàn)檫@束花是給他心上人的,肯定不會從你這里拿花?!?
“這、這有什么關(guān)系嘛?”
棠蕓榕唯一的缺點(diǎn)就是,偶爾守不住秘密。
我都可以想象蕭百忍找她拿花,她到處編故事的場面了。
棠蕓榕大概是意識到了,用被子遮住下半張臉,只露出愧疚的一雙眼睛。
“我就是八卦心重……”
“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