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我越不想聊下去,再聊我恐怕又要做夢。
棠蕓榕不肯放過我,還說自從我下界之后就沒有找過她,硬要這幾天補(bǔ)回來。
“你還別說,你這張新臉我看久了,有那么點哀怨的意思?!?
那是肯定的,方翎羽以前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怨婦,級別還特別高。
縱使我跟她的性子大相徑庭,這股子怨氣也要很長時間才能洗脫掉。
所以說,人不能犯傻,哪怕是幡然醒悟了也會給人一種大蠢貨的刻板印象。
“對了,你現(xiàn)在是不是應(yīng)該結(jié)婚了?”
“嗯?!?
不得不說,棠蕓榕是非常會抓重點的,一聽到我結(jié)婚了,八卦的雷達(dá)又開始狂響。
“你老公多大了?長得怎么樣?人怎么樣?不會是跟蕭百忍一樣性格冷淡,一臉生人勿近的那種吧?”
卓越跟蕭百忍就不是一種類型的,至于年齡,應(yīng)該跟方翎羽差不多大,人也挺不錯的。
“會做家務(wù)會做飯,脾氣也好?!?
棠蕓榕聽了不??滟潱骸皣K嘖,真是好福氣?!?
“這不是我有福氣,是原來的方翎羽有福氣?!?
棠蕓榕轉(zhuǎn)過身平躺著,唉聲嘆氣:“求求老天給我賞賜一個這樣的男人?!?
“嗯,卓越是挺好的,而且會把工資上交,是個不可多得的男人?!?
棠蕓榕更加羨慕了:“你運氣還真不錯?!?
我苦笑:“你確定嗎?這個男人也不是我的呀。”
棠蕓榕嫌我太傻:“笨,你現(xiàn)在就是那個什么方翎羽,你跟他都結(jié)婚了,他怎么不是你的?”
我沒說話,再有不愿意回去的念頭,說到底,瑤池宮還是我的家,我也必須要回去,卓越最多只能算我在人間遇到的一抹亮麗的痕跡。
跟車窗上流走的雨水差不多。
“婉妗,別怪我提醒你,你要是真的想回去,要考慮清楚了?!?
棠蕓榕忽然討論起深刻的話題,讓我措手不及:“你回去,意味著要重新回到那個位置上,這么多年,你累成什么樣都沒有提過,身邊的人卻看在眼里,唯獨某個人看不到?!?
我明知故問:“誰?”
棠蕓榕說出蕭百忍的名字:“你說還有誰?除了蕭百忍誰那么不講情面?”
“你們都知道就行了,肩上的擔(dān)子再重也無所謂。”
“可你最想要的不是我們的包容和體貼啊。”
棠蕓榕的話仿佛一把鈍刀,反反復(fù)復(fù)搓磨我的心智和神經(jīng)。
她的觀點過分離譜,可我卻沒有反駁的勇氣。
“婉妗,誰不知道當(dāng)初蕭百忍做詩送給別人,當(dāng)時天上地下都傳遍了,蕭百忍要娶妻,你不是不知道啊。
“現(xiàn)在呢,既然在這里有了家庭和對象,你不妨試試看,要不要留在這里?!?
棠蕓榕提出的問題我從來都沒想過,現(xiàn)在也不愿意多想。
“算了吧……”
至于蕭百忍寫詩賦與秦蓓蓓,那都是少男情懷。
少男情懷總是詩。
“他寫什么詩送給什么人都跟我沒有關(guān)系,我想回去,也跟他沒有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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