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蓓蓓沒有說話也沒有點頭或者搖頭,就那么看著我。
與當初我下令貶黜她,那個眼神,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有什么話想對我說嗎?”
方翎羽的身體一直都沒有特別好起來,盡管我一直盡力照顧這具身體,但還是收效甚微。
但是與眼前的秦蓓蓓比起來,方翎羽已經(jīng)算得上是特別健康的正常人了。
“你為什么那樣對我?玉帝說,在天條面前人人平等,可他也對我心軟了,唯獨只有你……”
“我恨你!”
她雙手錘床,即使她使不出力氣,還是能夠感受到她的憤怒。
她恨不得將拳頭砸在我的身上,可她連爬過來的力氣都沒有。
“可你犯了天條,貶黜已經(jīng)是最低的懲罰,我不過是秉公?!?
“好一個秉公!你看我現(xiàn)在這個模樣,是不是很開心?”
眼前的女人被病痛折磨得不輕,我動了惻隱之心。
“你現(xiàn)在最重要的任務(wù)就是在醫(yī)院好好休息,不然沒有人能夠救得了你?!?
秦蓓蓓陰暗地看著我:“去要幾顆仙丹,我的命也就有救了?!?
“沒用。”我沉聲道。
蕭百忍比我還早知道秦蓓蓓的身體情況,但凡丹藥有救他就找太上老君要了,何必還讓我過來?
他也想讓我出出主意,為了自己的心上人,他寧肯找我?guī)兔σ膊辉敢夥艞壡剌磔怼?
咽下一絲絲苦水,我看著秦蓓蓓那張蒼白的臉:“我想辦法幫你。”
秦蓓蓓卻一點也不領(lǐng)我的情,自顧自地說道:“仙丹沒有用,但你身上有個東西管用。”
那一瞬間,我仿佛看見秦蓓蓓的目光如有實質(zhì)地刺來,像刀一樣扎進我的心口,穿透我的脊梁。
我忽然覺得頭重腳輕,蕭百忍找我來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秦蓓蓓攥緊被子,一幅怨氣女鬼的模樣。
房間里很亮堂,更襯得她眼睛下方那團烏青可怖。
“你知道的,我這樣不是生病了,你從進病房就看出來了,我是被人吸干精氣,血少命也不長了,幾顆仙丹根本補不回來?!?
秦蓓蓓那樣憎惡的目光來回掃射著我,我那點大義凜然、惻隱之心瞬間沒了。
如同我剛上任王母的時候,我心生怒火,意氣用事。
秦蓓蓓怎么能夠如此自私?
她要什么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咬緊牙關(guān),才勉強克制住自己的怒火。
“你想要的東西,我不可能給你?!?
秦蓓蓓的嘴唇顫抖著:“到時候你不給也得給!”
為了避免跟她吵起來,我在即將發(fā)火之前離開了病房。
蕭百忍推開門,就看見我急匆匆要走。
他已經(jīng)聽到了病房里我跟秦蓓蓓的爭執(zhí)。
“去哪兒?”
“你說我去哪兒?我去外面吹吹風,清醒一下!”
蕭百忍看我情緒不對,立馬將我?guī)С鋈グ巡》块T關(guān)上。
“你冷靜點!”
我用力掙脫開蕭百忍的桎梏,這一動,右手就死死拍在了蕭百忍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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