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義侯嚇了一跳,腿都軟了一下,“太醫(yī),我父親真的中毒了?”
太醫(yī)沒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細(xì)地給老侯爺檢查了一下。
“回稟侯爺,老侯爺?shù)拇_是中毒了,且看這樣子剛中毒沒多久。”
“這怎么可能?”沈卿墨一臉難以置信,“太醫(yī)你說老侯爺是剛剛中毒,可我等一直都在,我們?yōu)楹螞]事?”
“沈大人有所不知,這毒十分少見,且?guī)孜惶貏e,只有身體幾位孱弱之人聞到了之后,才會毒入肺腑,加速身體衰老,短短幾個時辰,就能讓五臟六腑迅速衰敗,到時候就回天乏術(shù)了!
這屋子里人雖然多,可都是身體康健之人,自然沒有什么妨礙,可老侯爺重病多日,身體本就虧損嚴(yán)重,現(xiàn)在更是有了油盡燈枯之狀,怕是...怕是撐不了多久了。還請侯爺節(jié)哀!”
這太醫(yī)的醫(yī)術(shù)也是十分不錯的,他都這么說了,那幾乎相當(dāng)于給老侯爺宣判了死刑。
承義侯的臉?biāo)查g沒了血色,又驚又怒,“為什么會這樣?是誰?究竟是誰!是誰下了毒?”
他口中怒吼著,視線在所有人的身上一一掃過。
既然太醫(yī)都說了是剛剛中的毒,那下毒之人定然就在這些人當(dāng)中。
沈卿墨感受到承義侯看過來的眼神,面上不動聲色,可心跳卻漏了一拍。
林思瓊到底是怎么辦事的?
他以為她會在虞幼寧給老侯爺治病之后,偷偷加重老侯爺?shù)牟∏?,讓他身死,從而嫁禍給虞幼寧,她怎么提前讓人下毒?
難不成是要栽贓虞幼寧給老侯爺下毒?
可這如何能站得住腳?
他還以為她這些年有所長進,沒想到白長了一副精明相,結(jié)果內(nèi)里還是蠢得無可救藥!
若不是他們早已密不可分,他絕對要和她撇清關(guān)系,以免被她連累!
現(xiàn)在多想這些無益,只能幫她把事情做好了。
沈卿墨深吸一口氣,這才看向太醫(yī),“敢問太醫(yī),可能推斷出中毒的具體時間?也好找尋下毒之人??!”
承義侯也趕忙殷切地看向太醫(yī),等著太醫(yī)回答。
太醫(yī)沉思片刻,“十分精確的時間,微臣不敢斷定,但若說個大概,也就是一刻鐘之前吧!”
沈卿墨眸色瞬間幽深了一些,他還未曾開口,一旁另一個官員就松了一口氣。
“一刻鐘之前,我等還和侯爺在花廳說話,并不在此??!”
承義侯黑著臉看向房中伺候的丫鬟,“一刻鐘之前,這屋子里都有誰?”
丫鬟哆哆嗦嗦,“回...回稟侯爺,除了奴婢二人之外,就只有...只有世子和她!”
說到最后,丫鬟指向了虞幼寧。
沈卿墨大吃一驚,隨即斷定道,“絕對不可能是幼寧!幼寧才多大?和老侯爺又素不相識,從無恩怨,怎么可能會給老侯爺下毒?”
虞幼寧贊同地點頭,“對呀對呀!絕對不可能是我噠!梨兒爹爹,你說得對!”
沈卿墨一口血梗在了喉嚨口。
她該不會以為,自己真的是在替她說話吧?
承義侯赤紅著一雙眼睛,怒氣沖沖地看著虞幼寧,“不是你還能是誰?難不成是明兒?”
虞幼寧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也有可能呀!”
“你胡說八道!”翟鶴明氣得臉頰通紅,“這是我祖父!我怎么可能給我祖父下毒!”
翟鶴明太過生氣,說著就要朝著虞幼寧撲過來。
他跑得又急又快,一不小心左腳絆倒了右腳,整個人朝著一旁倒去,恰好碰歪了放著水盆的木架,被水打濕了半個身子。
但他毫不在意,迅速地爬了起來,又朝著虞幼寧沖了過去。
虞幼寧卻在這時抽了抽小鼻子,主動朝著翟鶴明走了過去。
在翟鶴明反應(yīng)過來之前,伸手從翟鶴明的腰上拽下來了一個香囊。
“你干什么?”翟鶴明怒聲吼道。
虞幼寧沒理他,只是將香囊湊近鼻尖聞了聞。
“找到了!原來毒藥裝在這里面呀!”
翟鶴明瞬間白了一張臉,“你胡說八道什么!這里面怎么可能有毒藥!”
這個香囊是梨兒今天送他的!
“可就是有呀!不信你問太醫(yī)呀!”
承義侯趕忙看向太醫(yī)。
太醫(yī)立即上前,雙手接過香囊,仔細(xì)地聞了聞,又將其打開,看到里面的東西后,這才白了一張臉。
“侯爺!毒藥的確在這里面。”太醫(yī)一臉沉重道,“侯爺有所不知,這毒藥十分奇特,平時并不會有任何味道,中毒之人都不會有任何的察覺,悄無聲息就能要了人的性命。但這毒藥也有一種特性,若是沾了水,就會散發(fā)出一種極為獨特的香味。
說來也是巧了,若不是世子剛跌倒打翻了水盆,這毒藥也不會被打濕,更不會散發(fā)出香味,可就真的找不到兇手——”
話還沒說完,太醫(yī)就意識到這話不妥,趕忙閉上了嘴,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屋內(nèi)的其他人也都是面面相覷。
怎么回事?
當(dāng)孫子的給這親祖父下毒?
這也太孝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