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們小孩子一起才玩兒的高興,虞聽晚只能點了點頭,“去吧!”
給太子趕車的是流云。
除此之外,再無別人。
但這只是明面上。
暗地里肯定還有很多人。
虞幼寧和江令舟上了車,就發(fā)現這馬車里被布置的格外柔軟,腳下都是厚厚的毯子。
看著毯子,虞幼寧和江令舟都有些遲疑。
“還要脫鞋嗎?”
那下車是不是會很麻煩?
“不用脫鞋?!背葱蛘f著,指了指一側,“準備了膠套,套上就好了?!?
虞幼寧和江令舟各自取了腳套套好,直接坐在了墊子上。
坐在下面,背后靠著座椅,面前是桌子,整個人都像是被包裹了起來,十分的舒適。
若是累了,頭一歪就能睡。
虞幼寧感受了一番,這才滿眼羨慕地看向楚淮序,“當太子可太好啦!”
出行竟然有這么舒適的馬車!
她當初和娘親一起來京城的時候,坐的馬車硬邦邦的硌屁股。
楚淮序聞,抿嘴笑了笑沒說話。
虞聽晚是蓬萊島的少島主,蓬萊島那么有錢,想要比這更好更舒適的馬車,也不是沒有。
不過是因為她們處于江湖之中,不拘小節(jié),不會再這些細碎的方面下工夫罷了。
但皇室中人,享受著天下的供養(yǎng),總是更會享受的。
馬車在城內行駛的速度并不是很快。
直到出了京城,速度這才漸漸地快了。
城外十里,送別亭。
文首輔和文相禮相對而坐,共下一盤棋。
文首輔神色淡然,
文相禮卻面色焦急,下棋的時候更是緊張又慌亂,頻頻看向京城的方向。
文首輔再次落下一枚棋子后,文相禮白了臉站起來,“父親,孩兒輸了?!?
“你的心都不在這棋盤上,自然輸了?!?
文首輔也站了起來,朝著京城的方向看了一眼,“算算時間,他們應該快要到了?!?
文相禮微微垂著頭,“嗯。”
“你可想同他們一起去?”
文相禮猛然抬頭,眼中迸發(fā)出驚喜,“我可以嗎?”
文首輔并沒有回答。
文相禮制覺得自己的心跳的都比之前更快了,幾乎要從胸腔里蹦出來。
心跳聲這一刻,像是變成了雷聲,在他耳邊炸響。
許久之后,他終于又聽到了別的聲音。
“你不應該問我,而是應該問你自己。幼寧醫(yī)術出眾,他師父讓她去,既是為了鍛煉她,也是為了更多將士的生死。
太子乃是儲君,此番前去既能穩(wěn)定軍心,又能鼓舞士氣。
你若是去了,你能做什么?
你是真的想要去做點什么,還是只是想和他們一起?
相禮,這不是你們在城內放孔明燈,也不是你們在寺廟的屋頂看星星,你可明白?
我雖希望你能像同齡人一樣,但我卻不希望你忘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要走的路?!?
文首輔的話語,一句句落進文相禮的耳中,只讓他覺得振聾發(fā)聵。
是他著相了!
只想著同他們一起熱鬧又快活,卻忘了除此之外,還有別的事情要做。
文相禮神情變得堅定起來,對著文首輔深深地行了一禮,“父親說的我明白了,一會兒,我只送別?!?
他會跟隨父親好好學,如此以后才能再陪著他們一起轟轟烈烈。
文首輔嘴角彎起,眼中的笑意也更盛。
兩刻鐘后,兩輛馬車相繼而來。
文相禮走到馬車邊,和馬車上的三人道別。
眼看著馬車漸漸遠去,直至消失不見,文相禮這才堅定地走回文首輔身邊,“父親,咱們回去吧!”
“回去之后做什么?”文首輔笑著問。
“就先從林衍開始吧!他上面的人,不還沒問出來嗎?”文相禮嘴角含笑。
“那可是幼寧的外祖父,若是問出,定了罪,他可就要死了。你不怕幼寧以后怪你?不怕她母親對你有意見?”
“不怕。因為這是我該做的事情。”
再者,他也相信,幼寧絕對不會怪他。
......
虞幼寧趴在馬車的窗戶上,看著外面的秋色,“我和娘親進京的時候,樹上的葉子剛剛綠,到處都是好看的花?,F在我們要走了,外面的葉子不是黃色就是紅色?!?
一陣風吹過,還有葉子被吹得盤旋而下,更顯蕭瑟。
楚淮序也往外看了一眼,“我看書上說,秋日里山果都熟了,咱們這一路上,也不知道都能遇到些什么?!?
虞幼寧瞬間流口水,“那可太多了!山核桃,板栗,秋梨,柿子,還有石榴......”
什么蕭瑟,什么傷感!
這漫山遍野都是吃的!
全都在等著他她采摘呢!
見虞幼寧的臉上露出了歡快的笑容,甚至滿眼都是期待,江令舟深深地看了一眼楚淮序。
他有些明白幼寧為什么和太子關系這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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