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清理過的傷口,此時看起來,還是血淋淋的。
別說是五六歲的孩子了,就算是一般的大人看到這一幕,也難免會胃里翻涌,眼神懼怕。
可虞幼寧的神情格外的平靜,眼神也是十分的認真。
仔仔細細地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虞幼寧這才松開了口,滿意的點頭,“恢復得不錯。給你用了最好的金瘡藥,能夠促進傷口愈合的。你別看傷口這么大,三五天就長好了?!?
“嗯,我相信幼寧!”
楚淮序說著,還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你好好的休息吧,別忘了吃點東西,我還有事情要忙,就先走啦!”
剛一轉過身,虞幼寧又看到了表情有些別扭的霍清塵。
她也沒去想霍清塵的眼神為什么別扭,只是走過去查看了一下霍清塵胳膊上的傷。
確定沒出什么意外,傷口恢復得也很好之后,虞幼寧就沒有任何猶豫地走了。
直到虞幼寧走出去了一會兒,屋子里還能聽到虞幼寧拔高的聲音,“小師兄!咱們走吧!”
江令舟沒有回答。
只能聽到兩個人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最后徹底消失不見。
霍清塵這才動了動腦袋,悄悄地朝著楚淮序看了過去,“太子殿下,這次,都是我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不是?!背葱蚓従彄u了搖頭。
“太子殿下,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就是我——”
楚淮序再次搖頭,“真的不是因為你。是我故意拉開你的。”
“可是...為什么?”霍清塵不解地問。
“沒有為什么?!背葱蛏裆?,“非要說出個原因,那就是我不想讓你替我擋箭。從我知道你大哥給你下的命令時,我就已經(jīng)決定了,絕對不會讓你給我擋箭?!?
“為什么?”
“這還不夠明顯嗎?”楚淮序微微蹙眉,“你和我一樣大,你既不是我的護衛(wèi),又沒有入朝為官,你不是我的死士。
我們是朋友,我怎么能眼睜睜地看著朋友為了我去死?”
“可是我大哥跟我說......”
“那是你大哥的事情。我不會同意的?!背葱驅χ羟鍓m笑了笑,“你不用想那么多,我們現(xiàn)在不都活得好好的嗎?幼寧和江令舟的醫(yī)術那么高,還有褚老在,咱們肯定不會死的。”
霍清塵聽到這話,只是緊緊地抿嘴,卻什么都沒說。
不是太子說的這樣的!
太子是君,他是臣子。
太子遇到了危險,他就是應該出來擋著的。
太子這次替他擋了一箭,是他欠了太子一條命!
兩人此時就像是話不投機,誰也說不過誰,干脆都閉上了嘴。
-
虞幼寧對這邊的情況一無所知,她和江令舟一起,找到了剛剛下朝的魏昭。
剛看到魏昭的時候,虞幼寧嚇了一跳。
此時的魏昭眼下青黑,整個人精神萎靡。
“你這是一晚上都沒睡,然后直接去上朝了嗎?”虞幼寧問。
魏昭沒有回答,而是喊進來了一個侍衛(wèi),“將你查到的事情說一下?!?
“是!”
聽到侍衛(wèi)的講述,三人這才知道。
那么多的黑衣人出現(xiàn)在南詔都城,是因為有朝中的官員給他們打掩護。
就連虞幼寧他們昨晚的行蹤,也是官員透露的。
而這個官員,在很久之前,曾受到過江家的幫助。
江家在朝為官的兄弟兩個相繼慘死,江家也徹底敗落。
他之前還以為,魏昭只是礙于先帝,所以才處置了江家。
等先帝死后,魏昭一定會幫江家平反。
可事實卻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樣。
魏昭不僅絲毫沒有為江家平反的意思,甚至比先帝還要更加的厭惡江家。
他從中意識到了不對,就開始私下里調查。
雖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jù),但是他卻可以肯定,江家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絕對有魏昭的手筆在里面。
為了給江家報仇,他這才勾結了西涼人,在元宵節(jié)當晚當街刺殺。
除了想要殺了魏昭之外,更是想要殺了楚淮序。
西涼人已經(jīng)告訴了他楚淮序的身份。
在他的心里,魏昭和大雍太子私交甚密,甚至讓大雍太子隱姓埋名住在皇宮里,早已經(jīng)成了大雍的罪人,不配再當大雍的皇帝。
只要將魏昭和楚淮序都殺了,讓其他的皇子繼位,南詔才能徹底的安全。
聽完了這些,虞幼寧冷著一張小臉兒,“他人呢?我想找見見他!”
魏昭點了點頭,不多時,一個形容狼狽的男人被帶了進來。
男人看起來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紀,長相還算俊秀,虞幼寧對他甚至有些印象。
在讓女子改嫁這件事上,這人還曾經(jīng)出過不少的力,那時,虞幼寧對他的印象還是挺好的。
可是現(xiàn)在......
虞幼寧板著小臉兒看著他,“你知道不知道,昨晚當街刺殺,會害死很多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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