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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花小說網(wǎng) > 劍出霜滿城 > 第133章 斷魂手

第133章 斷魂手

“接著說,我看你還能講出點什么新意來?”江破虜輕哼了一聲。

蕭北夢還真接著說了起來,“五十場宣導(dǎo)會,我哪一場不是盡心盡力,開講之前,一定都得提前好幾天準(zhǔn)備,把每一句話都仔細(xì)地斟酌好幾遍,力求將最好的學(xué)宮展示給聽眾,立愿給學(xué)宮舉薦到盡可能多的人才,……,如此種種,我對學(xué)宮,說一句嘔心瀝血,鞠躬盡瘁,不算過分吧,……。”

說著說著,蕭北夢把自己的情緒給調(diào)動了起來,激動地說道:“想我蕭北夢,對學(xué)宮忠心不二,卻是被前輩給誤解并詆毀。此情此景,讓人情何以堪,……?!?

說到最后,蕭北夢把自己給感動了,一雙眼睛里竟是升起了水霧。

“演得還真像!”江破虜實在忍不住了,把腿一翹,就準(zhǔn)備脫鞋去砸蕭北夢。

李憶廣連忙取出一幅象棋,拉著江破虜去到一邊,開始了早練。

旅途漫漫,總得找點消遣的事情,李憶廣不愛手談,卻鐘情于象棋,正好與江破虜有了共同愛好。

兩人這一路行來,有空的時候,就要搏殺兩把。

李憶廣剛把棋盤擺好,外面便傳來了敲門聲。

隨后,溫良滿臉含笑地進(jìn)來了。

“蕭特席、江前輩,昨晚睡得可好?”溫良一見面便笑聲問好。

“多謝溫將軍盛情招待,身在皇朝雄關(guān)之中,我被濃濃的安全感給包圍著,昨晚睡得極是踏實,一覺睡到天光。”蕭北夢輕輕一笑。

江破虜已經(jīng)開始走棋,全神貫注于棋盤之上,根本就不搭理溫良。

溫良也知道這些前輩高人們大多脾氣古怪,便不介意,也不敢介意,他走近蕭北夢,道:“蕭特席,您難得來一趟斷河關(guān),就在此地多盤桓幾日,好讓溫某以盡地主之誼。

昨夜實在倉促,酒菜簡陋,一大早我便派人去了最近的城鎮(zhèn),讓他們采購新鮮食材,今晚陪蕭特席多喝幾杯?!?

蕭北夢正想著該找個什么借口,多在斷河關(guān)上待一日,不成想,溫良卻是主動提出了個請求,而且態(tài)度極為真誠懇切,不像昨晚那般,虛情客套。

他在心中暗喜的同時也生起了警惕,溫良應(yīng)該是巴不得自己早些離去才是,但一大早就過來留人,這明顯有些反常。

不過,再留一日是必要的,蕭北夢也不花過多時間去想,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溫將軍,已經(jīng)叨擾了你一個晚上,我哪里好意思再留。等江前輩下完這盤棋,我們便馬上啟程。溫將軍的好意,蕭某只能心領(lǐng)了。”蕭北夢朝著溫良微微拱手,假意推辭。

“蕭特席,您太客氣了,我對學(xué)宮向來敬仰萬分。學(xué)宮特席駕臨斷河關(guān),豈能草草離去。還請蕭特席再留一晚,也好讓我替斷河關(guān)上的三萬將士表達(dá)對學(xué)宮的敬意?!睖亓歼B連拱手,臉上現(xiàn)出了急色,顯然生怕蕭北夢離去。

蕭北夢現(xiàn)在越發(fā)篤定,溫良必有所圖。

正在這個時候,江破虜嫌蕭北夢和溫良吵到他專心下棋,不悅地出聲:“要走就走,要留就留,哪來那么多廢話?”

溫良聞,臉色頓時尷尬起來。

蕭北夢卻是面帶笑容,道:“溫將軍,你別介意,江前輩就是面冷心熱的性子。既然溫將軍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能寒了將士們的心不是,我們就再留一晚。但提前說好,最多只留一晚,明天溫將軍再如何挽留,我也是要走的。不然,就要誤了學(xué)宮的大事。”

“好,就一個晚上!再多,我也不敢留,溫某哪里敢耽誤學(xué)宮的大事!”溫良看到蕭北夢點頭答應(yīng),頓時喜上眉梢,臉上藏不住興奮。

昨夜,他一整晚沒能合眼,就等著流州大將軍府的回信。好在,苦熬了一個晚上,在天剛破曉的時候,他終于等到了從流州飛來的黑頭隼。

看完信上的內(nèi)容后,溫良心頭大定,連忙洗漱了一番,遮擋了幾分身上的疲倦,再草草地吃過早餐,就往蕭北夢這邊過來。

賀雄飛讓他一定要將蕭北夢留在斷河關(guān)上,等著賀琦的到來。從流州到斷河關(guān),要橫穿大半個慶州,以西地大馬的腳力,不停不歇,一天一夜,足夠了。

不過,對于自己的外甥,溫良是信不過的,在接到賀雄飛的傳信之后,溫良立馬派出了幾名心腹,讓他們趕緊去迎賀琦,每人都帶了三匹寶馬良駒,做好了不眠不休的充分準(zhǔn)備。

“蕭特席,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我現(xiàn)在就去精心準(zhǔn)備晚宴,您若是有什么需要,盡管吩咐?!睖亓剂糇×耸挶眽?,心頭又安定了幾分,喜滋滋地離去了。

“李大哥,溫良這一大早上的,是要玩哪一出?”蕭北夢走到了李憶廣的身后,一邊看棋,一邊問道。

“世子,溫良不過是草包一個,他能有什么想法,他一大早跑過來留人,肯定是出自賀雄飛的授意。”李憶廣一邊說話,一邊走出了一招拔簧馬,抽將吃掉了江破虜?shù)能嚒?

江破虜見大勢已去,當(dāng)即耍賴起來,指著蕭北夢說道:“這一局不算,我們重來。都怪這小子在旁邊唧唧歪歪,分了我的心神。”

一邊說話,江破虜一邊手腳麻利地收了殘局,迅速重開。

“前輩,你這麻利的重開手法,一看就是熟中生巧呢?!笔挶眽舸蛉こ雎?。

“一邊去,大人下棋,小孩子有多遠(yuǎn)爬多遠(yuǎn)?!苯铺敺藗€白眼。

“前輩,您現(xiàn)在心境不穩(wěn),得調(diào)整休息一下,才有扳回一局的可能?!?

蕭北夢走到江破虜?shù)纳砗?,給他輕輕地捶打著肩膀,并說道:“賀雄飛出招了,我怕接不住,希望前輩能指點一二?!?

“你也知道怕啊?!苯铺斴p哼一聲。

“人家可是一場場硬仗打下來的四大名將,我再自負(fù),現(xiàn)在也不敢跟他去扳手腕。更何況,我們現(xiàn)在身在他的斷河關(guān)里頭,若是不謹(jǐn)慎應(yīng)對,搞不好就要吃大虧呢?!笔挶眽羯袂閲?yán)肅。

李憶廣皺起了眉頭,顯然,他也認(rèn)同賀雄飛不好對付。

江破虜卻仍舊是一副淡定神情,輕聲道:“別的我不敢說,但有一點我能肯定,賀雄飛即便要出手,也不會親自下場,就憑你小子,現(xiàn)在還沒有讓他親自下場的資格?!?

“前輩果然是前輩,高瞻遠(yuǎn)矚,讓我頓時就有一種撥云見日的錯覺!”蕭北夢說笑歸說笑,聽到江破虜?shù)脑?,心中卻是大定。

江破虜怪眼一翻,霸氣地給了蕭北夢一個字:“滾!”

“得嘞!您二位先忙著?!?

蕭北夢滿臉掛笑,一溜煙地回房去了。

溫良生怕蕭北夢改變主意,幾乎每過一個時辰左右的時間,就以各種理由來到小院,看一看蕭北夢有沒有離去的打算。

直到日頭西沉,江破虜嚷著肚子餓了,讓溫良趕緊準(zhǔn)備晚餐的時候,他才放下心來,催促廚房加快速度。

與此同時,一行百余騎,下流州,穿慶州,馬不停蹄地直奔斷河關(guān),為首的是一位身著錦衣的年輕人,窄額頭、高顴骨,與賀雄飛有幾分相似,正是賀琦。

“快!你們都再快一點,別讓蕭北夢給溜了。學(xué)宮特席么?居然跑到小爺?shù)牡乇P上來耀武揚(yáng)威,這一次,我要讓天下人都看看,廢物就是廢物,即便給他當(dāng)了學(xué)宮特席,一樣的爛泥扶不上墻!”賀琦狠狠地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黑馬吃痛,撒開四蹄,使出吃奶的力氣,速度又快了幾分。

溫氏昨夜離開書房的時候,直接將睡夢中的賀琦喊醒,讓他趕緊趕赴斷河關(guān),去教訓(xùn)蕭北夢一頓。

其理由,蕭北夢在斷河關(guān)耀武揚(yáng)威,不將鎮(zhèn)西軍放在眼里。賀雄飛身為長輩,不方便直接出手,就讓他這個兒子出手。

賀琦聞,睡意全無,當(dāng)即歡呼雀躍地從床上一躍而起。

他的老子賀雄終于有用得著他的地方,這叫他如何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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