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撐著樹,臉色比剛才更白了些,顯然他的腳也疼得夠嗆。
我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現(xiàn)在不是琢磨黃仙心思的時候,得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凍瘡不管是不是幻覺,都不能任由這種狀況發(fā)展下去,不然輕則難受,重則可能引發(fā)感染,在這鬼地方,感染就等于送命。
就在這時,陳雪跑了過來,她的臉上寫滿了擔(dān)憂和焦灼。
“怎么辦?凍傷膏…我們帶的凍傷膏不夠了!之前幾次襲擊,為了輕裝前進,把凍傷膏當(dāng)做不必要的物資扔掉了,現(xiàn)在根本沒辦法給這么多人用!”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顯然也被眼前的情況嚇壞了。
而隨著她的呼喊,營地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痛苦的哀嚎漸漸平息了一點,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混合著絕望和期盼的眼神。
一路上他們都是靠著我才走過來的,現(xiàn)在自然也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
壓力山大。
盡管周圍是零下幾十度的低溫,我也感覺自己的后背上有一層的汗。
我閉上眼睛,腦子里飛快地回想著外公說過的話。
大興安嶺,苦寒之地,卻也遍地是寶......那些關(guān)于草藥、關(guān)于野外生存的零碎知識在我腦海中一一閃過。
外公說過,這苦寒地帶的松樹,尤其是老松樹,渾身都是寶。
松針可以煮水消毒、活血,松樹皮,特別是內(nèi)層的白皮,曬干了煮水喝,對敗血癥有奇效。
凍瘡雖然不是敗血癥,但嚴重的凍傷會導(dǎo)致組織壞死,也算是一種“血敗”。
而且,用松針水泡腳,也能促進血液循環(huán),緩解凍傷。
“有辦法!”
我大聲喊道,聲音因為激動和寒冷而有些嘶啞,“大家聽著!去!去扒松樹皮,摘松針!要老松樹的,樹皮越厚越好!內(nèi)層的白皮最有用了!松針也多摘點!”.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