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正擦了把汗,“來的及,咱們也不搭什么木臺,村里喊一嗓子,一人發(fā)把鋤頭鍬什么的,讓大家過來挖土挑土直接堆個土臺,上面鋪點(diǎn)木板就行了?!?
“有現(xiàn)成木板嗎?”
“有的,村里有不少,上次蓋作坊剩下的。”
張超點(diǎn)了點(diǎn)頭,村正爺還是很有急智的?!澳呛?,村正爺馬上去通知,多喊幾個人通知大家,告訴大家會場轉(zhuǎn)到村前空田里。”
張超又叫來栓子,讓他安排些人,弄些桌椅到那田里去,有了臺子,還得有桌椅,總不能讓縣令等這些貴賓到時也蹲在臺下看吧。
臨近中午,越來越多的人出現(xiàn),幸好張超緊急轉(zhuǎn)移了會場,要不然村里早就被擠爆了。老爹和柯山柯五他們今天也都請了假在家,都來為白鹿書院站場。
張超身著五品的緋色官袍打頭,老爹穿著綠色官袍,而柯山柯五穿著青色官袍。張家溝今年出了四位官人,現(xiàn)在都在村頭迎客。
“哎喲,張洗馬不忘鄉(xiāng)里,建起這白鹿書院,真是造福鄉(xiāng)里啊?!蹦宪w員外帶著幾個兒子來了,趙四娘也蒙著面紗出現(xiàn)在后面。
張超現(xiàn)在有點(diǎn)挺不好意思面對趙家的,上次崔鶯鶯跟趙四娘談的那買賣,很有點(diǎn)趁人之危的意思。
“三郎,恭喜啊,白鹿書院一開,從今往后,張家就是這灞上第一士族了。三郎之文名,更是傳遍京畿啊?!?
“哪里哪里?!睆埑瑢擂蔚男πΑ?
“我可沒有過獎,三郎所著三字經(jīng),還有那張氏家規(guī),真的是非常好?!?
“四娘,上次十三娘和你談事,我真不知道,要不我肯定會攔著的,對趙家有些不公?!睆埑曛值?。
趙四娘卻笑笑,“三郎誤會了,其實(shí)上次十三娘提出要免息借給我趙家三千貫錢,用以周轉(zhuǎn)。但是我拒絕了,我向十三娘提出的是把這邊的八百畝地賣給趙家??墒锊⒉幌胝嘉沂裁幢阋?,最后十三娘才勉強(qiáng)同意了我拿這八百畝地,換張家其它幾縣的那十幾塊地,然后以此換取十三娘借三千貫錢給我趙家,并免息半年。其實(shí),那條件是我自己提的,也很寬厚了,你真別誤會十三娘。她是想幫我的,可我不愿意欠十三娘太大的人情?!?
“是這樣嗎?”張超笑笑。
趙四娘也笑了笑,笑的挺開朗的,張超并不知道,其實(shí)那天崔鶯鶯找十三娘談話,崔鶯鶯一開始提出的條件并不如趙四娘說的那樣,只是免息借三千貫。
崔鶯鶯提的條件是為丈夫張三郎納趙四娘入張家做妾,然后崔鶯鶯借給趙家三千貫錢免收利息,另外還另拿出兩千貫給趙家,算是納妾之資。
這個條件一提出來,趙四娘直接就給拒絕了。她都不知道自己當(dāng)時為什么拒絕的那么果決,也許只是因為那個提出這些的人是崔鶯鶯吧。
如果換成是張三郎對她提出這些,也許當(dāng)時自己就會有另外的反應(yīng)。
“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地方,你盡管開口。”張超總還是覺得有點(diǎn)虧欠的。
趙四娘笑笑,“那我兄長將孩子送到你這來讀書,你愿意收嗎?”
“趙家的孩子好像是在長安讀書的吧?”
“嗯,附學(xué)在我嫂子的娘家宗學(xué)里,那宗學(xué)里都是她娘家宗族子弟,趙家孩子在那附學(xué)讀書別的孩子瞧不起,還老欺負(fù)他,孩子根本沒心思讀書。”
“這樣啊,那如果你父兄愿意,可以把孩子送我這里讀書,不過我這里可是從頭教起的。”
“那更好,那孩子其實(shí)也沒讀出什么名堂來,正好在你這里好好學(xué)?!?
在許多百姓趕來后,陸續(xù)有些稍有身份的也開始到了。那些富農(nóng)、小地主、地方大宗族的族老族長們,還有里長、胥吏等,縣令也騎著馬帶著群人到了。
張超站在那里不動,縣令遠(yuǎn)遠(yuǎn)的勒住馬,跳下馬向張超緊步上來。
縣令雖是父母官,但京畿縣令也不過六品,張超卻是縣子加上太子洗馬這個五品的實(shí)職??h令穿的是綠袍,張超卻是緋袍,還佩著銀魚袋呢。
“歡迎明府、少府大駕!”
張超對著縣令和縣尉一行道。
“洗馬客氣了,如此地方文教盛事,某自然要前來慶賀。恭喜三郎,如今名揚(yáng)長安,聲滿天下,一本三字經(jīng),一篇家規(guī),已經(jīng)成為新興名士矣!”縣令的恭維話語里,也還帶著幾許羨慕。他也是讀書出身,好不容易才做到了寧民縣令,還靠的是家里的關(guān)系。但人家張文遠(yuǎn),打著滾的往上升,如今不但成了五品高官,甚至還儼然成為了一方名士了!
真是讓人羨慕妒忌恨??!(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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