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鍋頭算是較好的酒了,張超定價為斗酒三千,相當于燒春十倍。以后大曲特曲這些,肯定要賣的更貴,要是老窖,賣個斗酒十千也不是沒可能。
反正越好的酒,肯定銷量越低,到了那個檔次,就算價格再便宜,一般人也喝不起,不如走高端路線。
“三百錢一瓶的二鍋頭,嘿嘿,我還真喝不起?!?
“怎么可能呢,玄成兄說笑了,我可知道,你一筆好字,許多富貴人家請你寫墓志銘,這潤筆費可不少啊。上次王家,請你寫墓碑,事后送你馬一匹,并鞍、銜及白玉腰帶一條做為報酬。上上次,你給一位勛貴寫碑文之時,大力稱贊了其功勛貢獻,他家給了玄成兄一千匹絹?!?
魏征原來隨李密歸唐,但后來去山東安撫地方結(jié)果被竇建德俘了,在他手下又當了段時間官,直到竇建德兵敗才回到長安,做了太子洗馬。
太子洗馬才五品,俸祿并不算高,光是祿一年才一百八十石。職田永業(yè)田這些收租,一年也不多,文官不像武官,上陣殺敵立功經(jīng)常賞賜很重。他到現(xiàn)在連個爵都沒,收入在長安城里也僅是生活一般吧。
不過魏征也不是窮人。
武官有武官賺錢的法子,文官也有。
魏征字寫的好,而且名氣大,文章做的好,因此很多人會找他寫碑文,他寫的碑文潤筆費是極高的,經(jīng)常寫一次能賺幾十貫甚至更多,要不然,他也買不下張超對面的這座宅子了。
張超的宅子可是花了三千貫,就對魏征的宅子遠不如張超的,可也花了數(shù)百貫的。
還有些文人寫書,也會請魏征題跋做序,也一樣收很高的潤筆費的。反正,有名氣,就不愁沒錢。
唐代也一樣講究名人效應,有名的文官寫墓志銘做序賺外快,還并不違反朝廷的制度,很是瀟灑。
“我請玄成兄給我的酒寫名字,就給這二鍋頭寫,以后我家二鍋頭的酒名牌都用你的字,我也不給你潤筆費,以后每月送兩斗二鍋頭給你,如何?”
喜歡酒的人是受不了這誘惑的,當下魏征哈哈笑納了。這買賣,他覺得非常劃算,幾個字,就能換一輩子二鍋頭免費喝。一月二斗,一年就是兩石四,十年就二十四石啊。一斗二鍋頭市價三千,一石就是三十,一年的酒就值七十二貫了,十年就值七百二十貫,這買賣值。
張超笑笑,反正他也不會虧,讓魏征寫個酒名,還要簽名落款蓋章,到時刻上雕版,大量印刷,每瓶酒上都貼上這酒牌,等于是魏征給張家溝二鍋頭永久代了。至于給的酒,市價是市價,一瓶二鍋頭可不需要三千錢成本。
幾杯酒下肚,魏征笑的更開心了。
“最近怎么不去東宮走動?”
“我剛被罷官,上次給太子惹那么多麻煩,現(xiàn)在去東宮晃,這會連累太子?!睆埑S口回道。
“我覺得你沒說實話?!蔽赫髅蛄艘豢诙侇^,又夾了一塊五香牛肉干入嘴,一邊嚼的有滋有味,一邊笑著道。
“蹲了半月牢房,我反思許久,覺得我之前有些膨脹了,所以打算老實在家低調(diào)。主持下白鹿書院,編編資治通鑒,有空的時候還能印幾部書買幾塊田,也很不錯了?!?
“低調(diào)?”魏征愣了一下,他覺得低調(diào)這個詞與張超不符。他從沒有見過張超更高調(diào)的人了,還說自己低調(diào)。
真要低調(diào),就不要搞出這么多事情來,開書院修史書,又搞印書坊又弄釀酒坊,這每一件事情,可都是讓許多人都盯上了的。
“跟你說個事情,去年底秦王在天策府建了一個學士館,弄了個十八學士。太子殿下有意在東宮建崇文館,也招攬?zhí)煜旅看笕迦雰?nèi)。”
崇文館,這是其它朝代就有過的。一般是設立于東宮,為皇太子的讀書之處。
張超假裝沒聽到,低頭夾菜。
“殿下打算奏請陛下,于東宮設崇文館,置崇文館學士,并招納學生,以皇族中緦麻以上親,皇太后、皇后大功以上親,宰相及散官一品功臣,身食實封者,京官職事從三品中書黃門侍郎之子為之。”
張超皺了皺眉,李世民弄了個天策府學士館,李建成就跟著要弄崇文館,這拾人牙慧的事情有什么好做的。
不過聽說這崇文館不但要設學士,還要弄成一個皇家貴族小學校,張超倒覺得有點意思。把皇族子弟和后戚子弟,以及宰相及散官一品功臣和實封爵,和職事官從三品以上的京官子弟弄來讀書。
這很有想法啊。
皇族、后族,宰相,一品散官功臣、實封者,三品以上京官職官之子弟,都招進去,這不成了一網(wǎng)打盡嘛。
“六歲以上十四歲以下?!蔽赫骷恿艘痪?,十四歲以上就去國子學讀書了。
如果僅是設崇文館和崇文館學士,真的太撈了。但加個學校,張超覺得就完全不一樣了,把那些京中所有重要的勛戚大臣的小兒孫都據(jù)在手里,這不說是人質(zhì),起碼跟那些大臣勛貴們多了往來的機會啊。
不過,這跟自己有什么關系,魏征為什么要跟自己說?
“殿下有意要讓你也做崇文館學士,并讓你來負責崇文館學生教導事宜?!?
“我?崇文館學士,還讓我來負責這些學生?”張超真的是吃驚不小,這玩笑開的有點過啊。
“不知道殿下,打算授多少崇文館學士?”
魏征夾起一片香干扔進口中,不急不緩的回道,“三十六。”
張超不由的再次好笑,李世民有十八學士,李建成就準備來個三十六學士,這是準備以量取勝嗎?到天下搜羅三十六個飽學名士大儒倒不難,關鍵是李世民的那十八學士,不光是一些讀書人啊,他們還是李世民擔任各個職務中幕府的僚屬。
李世民把這些幕府中最優(yōu)秀的僚屬集中起來,弄到這個學士府里,張超覺得不過是李世民為了方便讓這些優(yōu)秀幕僚一起為他出謀劃策而已,畢竟本來各屬不同的幕府中,現(xiàn)在有這個學士府的名頭,就能都弄到一起了。
而你李建成就算弄來一群大儒名士,可只是一群讀書人,這對你并沒有太大的幫助啊。
至于李建成要讓他去管那些皇家和貴族子弟,張超覺得頭很大。這應當是全天下最不好帶的一群學生了,這老師估計也是最不好當?shù)摹?
“我何德何能?”張超搖頭笑道。
“太子可不這么看。”
“我可是剛被陛下罷官免職還蹲了半月大牢剛出來的,讓我去教導皇家和大臣子弟,這太不合適了。”
“這話你可以親自去和太子說?。 蔽赫餍溥涞挠纸o自己倒了一杯酒,十分不客氣。(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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