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汗要見相國嗎?”門口守衛(wèi)里,有一個年輕的武官,高高大大,雖然年輕,但眼里卻有股子經過血與火的感覺,這是個精銳的戰(zhàn)士。
“是的,我現在就要見李相?!彼麎阂种鴳嵟f道。
然后,他馬上驚訝起來,這個年輕的武官,居然早就知道自己是要找李超的。
年輕武官帶著他離開宅子,穿過一條街,走了沒多遠,進入了另一座宅子,更大更精致,進了宅子后,他甚至還穿越了一片開花的樹林,花很好看,也很香。
武官把他帶到客廳,然后換成另一個年輕人招待他,給他送上了熱茶,然后人走了。
客廳里只留下了他一人。
他喝完了一杯,沒有怎么細細品味,現在他沒有那個品茶的心思。
屋里很安靜,也很溫暖,但就是沒有人來。
他等的心焦,忍不住給自己又倒了一杯。
當他把一整壺茶都灌進了肚子里后,穿著寬松長袍的李超出現了。
他面帶著那副招牌似的微笑出現,緩緩的走進來。
李超個子不算很壯碩,但很修長。一頭長發(fā)似乎修剪過,顯得有點少有點短,但扎的卻很整齊,用一個束發(fā)金冠束著,他的胡須也很短,也是精心修剪過,很短,也很精致。
這是個渾身上下干凈的異常的年輕男人。
莫賀咄不太喜歡李超,不喜歡他這異常的整潔,也不喜歡他那一直掛著的微笑。
不知怎么的,看到李超的微笑,他就煩。他甚至想到了一句漢人的話語,咬人的狗不叫。李超平時一直面帶微笑,弄的跟人畜無害似的,可他深深知道,這個家伙,絕對是個不能輕易招惹,是個極其危險的家伙。
能夠二話不說直接誘降坑殺六萬多俘虜的家伙,能一戰(zhàn)滅掉突厥十萬戰(zhàn)士的家伙,怎么可能是個柔弱書生呢。
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狠人。
“可汗的酒量不錯啊,這么快就醒了,我本來以為你應當睡到明天中午呢?!?
莫賀咄把血書丟到李超的面前,“看到這個東西,根本睡不著了?!?
“哦,這個可是重要的東西,可汗要收好了,萬一遺落在哪,然后又落到統(tǒng)葉護大汗的手里面,這對可汗可是會不利的?!?
“你到底想要怎樣?”
李超好整以暇的坐下,動作很悠閑。
他從桌下摸出一壇子酒,然后拍開封泥,又從桌下摸出兩個杯子,擺在桌上,然后倒?jié)M。
“可汗,這是灞上酒坊現在最好的酒,你試試。”
“你到底想怎么樣?”莫賀咄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喝酒,他現在心里甚至是帶著幾分恐懼的,他很清楚的知道他在酒醉后做的那些,到底有多危險。
李超拿起酒杯。
抿了一小口,然后很享受似的嘖嘖有聲。
“可汗何出此,這血書是可汗自己寫的,我們又沒強逼你寫。怎么,可汗反悔了嗎?也罷,合作講究的是誠意,那就當做沒這回事吧?!?
莫賀咄半信半疑,李超有這么好說話?
“那請李相把那兩封血書還給我?!?
“抱歉,我做不到?!?
“什么?”莫賀咄聲音提高八度,這什么意思?
李超端著酒杯又喝了一小口,依然是微笑著。
“可汗,咱們都是聰明人,有些事情其實不用說破。如果可汗愿意聯(lián)手合作,我們當然是朋友,你的一些要求我們肯定會考慮,也會配合的。但如果可汗反悔,不想再合作了,那我們就不再是朋友,也不再是盟友,我們會是敵人?!?
“······`”莫賀咄目瞪口呆。
這個李超,這話也太赤果,也太無恥了。
“實話實說吧,若可汗愿意合作,我們可以全力支持可汗爭奪大汗之位。但如果可汗不想合作,那么抱歉,我們就是敵人,我絕不會手下留情,我會毀了你,你的血書,我會讓人送到統(tǒng)葉護的手上,若讓他拿到血書,你絕對活不下來?!?
“你威脅我?”莫賀咄語氣不善。
李超笑笑,“沒錯,我就是在威脅你,你難道還不清楚嗎?”
莫賀咄撲哧撲哧的喘著粗氣,卻又無話可說。對啊,唐人為何要跟他客氣,若是他不肯與唐人聯(lián)手對付統(tǒng)葉護,那自己對他們還有什么價值呢,直接一封血書送到統(tǒng)葉護手里,坐看統(tǒng)葉護除掉自己,讓突厥來一場內訌,他們是相當樂見的。
從始到終,只有自己會是那個倒霉蛋。
一股無力感升起,他頹然坐下。
“我們聯(lián)手吧!”莫賀咄沒的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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