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她死時便明白,情愛對于女人來說,癡絕成困,一輩子不要沾的好。
云清川眸中的震痛之色,一閃而過。
“絮兒,你不必如此自鄙!”
云清絮卻慘然一笑,“一個臟了的女子,跟一條破了的抹布有什么區(qū)別?!?
她不僅身體臟了,心,也千瘡百孔。
她沒有能力去愛,她并不期待自己會遇良人。
“所以兄長,你收回你剛才那些話吧,什么如果你沒有以后,便將我的往后半生托付給林從鶴……”
“我之所找他求助,不是抱著將來能跟他恩愛齊眉的心態(tài)?!?
“是此身若可售賣,憑這寸縷愛意,能否用身體換兄長一條命?!?
“男人哪里是可靠之人?”
“你若走不出這牢獄……”
云清絮眼底盡是決然,“我活著又有何意義?等我給你報了仇,我自去地府之中尋你!”
云清川看著云清絮的凜然之色,心中沉痛至極。
那日之事,他和絮兒都心照不宣的沒有再提起過。
可不曾想,竟然改變了絮兒對于情愛婚姻的看法。
玄翼……你真該死啊……
不再勸,云清川痛苦地合眸,心中對權(quán)勢的欲,望更貪重了些。
倘若有一日,他權(quán)傾天下,旁人哪怕是演,也要給絮兒演一世的溫柔愛戀。
說來說去……
只怪他太弱小。
……
半炷香后,云清絮紅著眼眶出了監(jiān)舍。
外頭,月色下,林從鶴一身藍(lán)衣,身形影綽,聽到她的動靜時回眸,眸中光華比夜色更悠長深晦。
云清絮知道自己生了幾分姿色,見過很多男人看向她的眼神。
有心動的、有垂涎的、有放肆的,還有跟玄翼春風(fēng)一度時,在床上他的占有和霸道。
但從不曾見過林從鶴這樣的人。
他看她,如看時間最珍華的珠寶。
遍是愛憐與疼惜。
見她走來,甚至脫下自己的外衣,將那猶帶體溫的大氅,蓋在她的肩上。
身上一重,熏衣的沉香味,順著那絲絲縷縷的暖意,散逸在鼻尖。
云清絮雙手攥著那大氅上的刺繡,控制住自己將大氅揭下來的沖動。
雖然,她并不期待與他能生什么故事。
但此刻,兄長的性命還要靠他來救。
一個月的時間,變數(shù)太多,她需要牢牢抓著他,用感情或者說這張臉,將他綁在自己這艘船上,才能護(hù)住兄長的平安。
深吸一口氣,云清絮渾身肌肉放棄了抵抗。
任那屬于他的沉香味,覆蓋在自己身上。
紅著眼眶,對他露出一點(diǎn)澀然的笑來。
“三爺,辛苦您在外面等我這么久了?!?
“這幾日奔波辛勞,清絮都看在眼里,天冷了,你需不需要換一雙妥帖的鞋襪?等回去之后,讓你府中的小廝將你的尺碼送來?!?
“清絮給獄中的兄長做兩套,也給三爺您做兩套?!?
“江南的繡工,總比京城要精致些,還望三爺不要嫌棄?!?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