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越秀,果然名不虛傳。
扮作玄翼的婢女,跟在玄翼身后,云清絮一進去,便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撼到。
在外看,這越秀樓雖比旁的樓閣高大寬敞些,但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內,算不上豪奢。
可真進了越秀樓內,才知別有洞天。
越秀樓內,中央懸空,站在一層能直接看到五層那用巖彩繪滿各色星辰的穹頂。
穹頂之下,無數(shù)綢帶與花幔如瀑布一般,從頂端散落垂下,仿若天女散花。
一層到五層的走廊,皆是環(huán)形的,環(huán)繞著那中間的懸空的花海,透過花海,可以看到位于一層的寬闊花臺上,一群披著粉色薄紗的少女,在樂師的伴奏下,扭著纖細的腰肢。
客人們或是站在那環(huán)形欄桿旁,看著那嬌媚的舞姿,時不時花銀子從婢女的盤子中,買一株鮮花投墜下去,或是坐在那茶臺前,吟詩對酒,好不風流。
云清絮眼都看直了。
玩玩不曾想到,男子的世界,如此豐富多彩。
這樣的地方……怪不得兄長沉,淪,夜不歸宿了。
云清絮眼底閃過一抹黯然神傷。
直到那接待的風姿綽約的掌柜走過來,為云清絮二人介紹。
“一層的位置,百兩銀子一夜?!?
“二層三百兩,三層五百兩……五層……”
玄翼從腰中解下一個紫金的玉佩,遞給了那掌柜。
玉佩之上,一個令字,赫然矚目。
掌柜話音立刻止住,瞳孔微縮。
她日夜伺候著這些達官貴人,自然練了一雙好眼力,稀罕的東西也皆都見過。
眼前這牌子,是京中禁軍總令的令牌。
持此令牌,可調遣京城內所有兵馬!
別說是來她這越秀樓待一夜了,就是一不合將她這越秀樓放火燒了,她都不敢說一個不字!
眼前男子,究竟是何等身份!
掌柜壓下心頭的那抹驚駭,急忙將那令牌推回,“貴客上門,我越秀樓蓬蓽生輝,哪里用銀子!”
“芙蓉——”
她喚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給她使了一個慎重的眼神,“將這位貴客和他的……”
眼神落在云清絮身上,話音哽住。
說是婢女吧,這樣絕色的婢女雖少見,卻也不是沒有。
可哪家主子,會將那般貂裘大氅給婢女穿上,自己受凍?
而且語之間,都以這婢女為主。
可若不是婢女,帶著來這種地方……
“這兩位帶到天字一號房中?!?
“好食好酒招待著,再讓綠蕪那丫頭抱著琵琶過去,務必讓貴客滿意!”
那被喚作芙蓉的使女走過來,步履搖曳生風。
面上,卻帶著為難之色,“媽媽,綠蕪如今正忙著……”
綠蕪是這越秀樓的頭牌,一手琵琶彈得精妙絕倫,比宮里的樂師還要精湛,再加上玲瓏剔透,嘴甜巧,很得京中貴人的追捧。
一首曲子,能賣價五百兩,還得排隊候著。
掌柜聞,臉色一變,“什么忙不忙的,不知這有貴客嗎?那邊快些結束!”
芙蓉快步湊過來,走到那掌柜身旁耳語,“媽媽,綠蕪……是在天字二號房里?!?
掌柜臉色一僵。
再看云清絮二人時,面上便帶著尷尬之色。
“二位……”
玄翼擺了擺手,懶得跟她在這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