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翼沒有太多情緒起伏。
抬眸問旁邊的副將,“本王昏迷之后,你們又找了嗎?”
副將苦著臉,委屈道,“回王爺,屬下怎敢懈??!那一片莫說掘地三尺了,都翻了快一丈了,還是沒有找到云姑娘的蹤跡!”
“王爺,你說云姑娘會不會……”
一直蹲在角落里不敢吱聲的王府內(nèi)衛(wèi),終于來到自己的主場了,雙眼一亮,連爬帶滾地沖到玄翼面前,大聲道,“王爺,京中有云姑娘的消息!”
迎著玄翼驚愕的眼神,他嘴皮子上下一張,幾句話將柳葉送來的消息全抖落出來。
臨了,唾罵那林從鶴一句。
“這林三爺聲名在外,果然不是什么好東西!竟然任由青,樓女子作踐自己的……”
正說著,感覺脖頸處閃過一道涼意。
打了個哆嗦,抬頭對上玄翼欲要殺人的眸子時,立刻萎了下來,忙轉(zhuǎn)了話音。
“王爺一定要為云姑娘出了這口惡氣??!”
“雪地車馬難行,越往京郊雪越大,一匹孤馬跑不了多遠的?!?
“想來云姑娘的位置,就在官道附近?!?
“要么在哪個密,林里,要么被附近的村民給救了……不過這個希望不大,畢竟這么大的雪,天寒地凍的,很少有人外出?!?
一個內(nèi)衛(wèi)都能猜到的事,玄翼如何不知?
比起在寒山寺尸骨無存的可能,絮兒騎著馬兒失蹤在官道附近,這是一個好消息!
他立刻起身,準備親自帶兵尋人。
可身子還未直起來,尖銳的,似乎要貫穿靈魂的痛,從那條斷腿之上涌出來,疼的他逼出一身冷汗了。
這樣的傷勢,別說是騎馬了,就是躺在馬車上都難以出行!
玄翼陰惻惻地眸光看向那軍醫(yī),帶著凜然和質(zhì)問,“有沒有辦法……”
軍醫(yī)快哭了,“王爺,您也不能為了尋人,真把這條腿給鋸了??!”
……
七日,一晃而過。
大雪封山封路,官道上皆結(jié)了冰霜,車馬難行。
在扶溝村的日子,雖然安逸平和,但云清絮卻難掩心頭的擔(dān)憂。
寒山寺的消息,大概已傳回京中了吧。
她數(shù)日未歸,兄長不知急成了什么樣。
可這樣的天氣,這樣的道路,大雪漫漫,她根本無法回京,李家父母更不可能放心她一個人回去。
不僅如此,雪下的太大太久了,扶溝村還好,再往南一點的鄉(xiāng)鎮(zhèn),房屋都壓塌了,許多流民聚集在一起,亂象迭生,很不安穩(wěn)。
各家各戶更是緊鎖門庭,絕不外出。
直到昨日,里正過來問詢,說是隔壁村子進京有急事,組織了十幾個村民,步行前往京城,大概要走一天的時間,問問這邊有什么要捎帶的沒。
云清絮急忙寫了報平安的信件,又封了十兩銀子給里正,眼巴巴看著那群人在半人高的雪天里,一腳深一腳淺的走向京城,她才松了口氣。
只盼兄長見信之后,能免去些焦慮。
李淵見云清絮悶悶不樂的樣子,提著一個木桶,一張網(wǎng)兜,并兩個短斧走到她面前。
兩人相處久了,彼此之間熟悉了,態(tài)度也親昵許多。
“清絮,今日帶你釣魚如何?”
云清絮懵了。
釣魚?
這天寒地凍的,哪里能釣到魚?
等到了地方,看著那一池冰凍的水面后,云清絮頓時哭笑不得。
“李大哥,這都凍住了,總不能將冰面破開吧?”
李淵對她眨眼,“孺子可教也。”
接著,帶著手套拿起短斧,在冰面砸出一片坑洞之后,撒了一堆點心沫子,而后將漁網(wǎng)跟著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