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霧蹙著眉。
她沒想到他竟然誤會了。
那鞋,不是陳紹安的。
是她自已買來,放在外面,畢竟單身媽媽,這個老小區(qū)她也需要偽裝一點
而陽臺上,也掛了兩件男士的衣服。
那衣服確實是陳紹安的。
她在陳茹嵐家里的衣櫥拿的。
這樣,她覺得安全一點。
而且門口那雙拖鞋,外人來家里做客的時候,也能穿,并不算擺設(shè)。
只是最近有些奇怪。
那雙拖鞋她都放了兩三年了。
忽然,上面被燒了一個孔。
她家門口的監(jiān)控門鈴,這幾天沒電,她剛剛充了電。
也沒錄到什么。
不知道是誰在惡作劇。
倪霧沒想到裴淮聿竟然一直覺得,自已跟陳紹安結(jié)婚了,歲歲是她跟陳紹安的女兒,但是這樣也好,他不會知道那是他的女兒,他也不會知道自已是誰。
原來曾經(jīng)最熟悉的人,現(xiàn)在可以這么陌生。
陌生到,見面不相識。
這不正是她所想要的嗎?
而且...
倪霧看了一眼洗手間的方向,她壓低了嗓音。
“我當(dāng)然有安全意識,所以裴先生,你可以離開了嗎?”
最不安全不穩(wěn)定的因素,就是他!
裴淮聿瞇了眼睛。
站起身,朝著倪霧走過來。
盯著面前的女人,她今晚上穿著淺藍色的毛衣,看上去溫柔恬靜,氣質(zhì)美好,垂落在頸間的幾縷黑發(fā),從白皙的脖頸,落在鎖骨處。
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已這副樣子,剛剛王林硯看她的時候眼睛都直了,眼睛一直盯在她身上。
就這么讓一個男人這么晚在她家里。
是等著夜深人靜想做點什么?
男人都是危險因素,真要做什么,她能怎么辦。
還是說,他們現(xiàn)在到了你情我愿的地步了?
倪霧往后退了一步。
“裴淮聿,我真的很感謝你今晚上帶著歲歲出去玩,給了她一個難忘的生日。”這一段生日,或許會成為女兒一段美好的回憶。
等到女兒做完手術(shù),她帶著女兒離開松城。
或許以后,他們就不會見面了。
他是歲歲的爸爸,這一段血緣,注定無形之中會拉近兩人的感情。
歲歲很喜歡他,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那種開心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
客廳就這么小。
裴淮聿不過兩步就走到了倪霧面前。
雙手按住了她纖細的肩膀。
裴淮聿也不知道自已突然升起的怒氣是為什么。
因為他穿著不合適的拖鞋。
另一個男人穿上了。
另一個男人,也來這里,給他的女兒過生日,買了蛋糕,送了禮物。
她還笑意相迎。
桌面的水果,也不是招待自已的。
是招待另一個人。
他看得出來,她跟她老公的關(guān)系,應(yīng)該并不好。
塑料夫妻?
她的女兒,姓倪。
當(dāng)下社會,孩子隨母姓很常見。
裴婧書前兩年懷過一個孩子,當(dāng)時就跟顧淮商量,生下來隨她姓氏,不過這個孩子,裴婧書之前勞累過度,氣虛虛弱,沒留住。
他之前,并沒有懷疑什么,但是今天,他看到那個叫王林硯的男人,出現(xiàn)在倪霧的家里。
裴淮聿可以肯定。
倪霧跟她的老公,感情很一般,異地夫妻,終究會出現(xiàn)這樣的感情問題。
他挑著唇笑,眼底并沒有笑意。只有一絲絲諷刺,“看來我在這里,打擾你們了?”
想趕自已走。
那么他走了之后呢?
裴淮聿的手指,捏住她的肩膀,讓她無法動彈分寸。男人的力量,就是能這么輕易的掌控她。
他低頭,嗓音壓在她耳邊,濕熱的唇息,吹在她耳朵里。
“不如跟我約,想緩解一下寂寞,我比他能讓你舒服?!闭f這話的時候,他倒是平靜下來,盯著她白皙的臉,要把她鑿穿一樣。
倪霧往后躲了一下。
但是也是只能側(cè)開臉。
她的臉被男人的唇息燙的發(fā)紅,又震驚于他說出的話。
“你...”
女人的唇瓣闔動著。
裴淮聿現(xiàn)在的行為,完全的脫離了她對這個男人的認(rèn)知。
但是這似乎就是他。
那個具有欺騙性的高嶺之花的外表,只是表面。
只是倪霧完全沒有想過他竟然會對著她說出這樣的話。
輕浮,曖昧。
她怔愣間。
洗手間里面?zhèn)鱽硗趿殖幍穆曇?,“倪霧,你家這個水管還有點漏水,我回我媽媽家拿一趟工具?!?
倪霧聽著聲音。
猛地推了一下裴淮聿。
男人順勢抓住了她的手指,在自已的掌心緊攥了一下,貼在自已胸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