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只手抱住她,往前走了兩步,壓著她抵在了房門口。
低頭含住她的唇。
男人的喉結(jié)滾動,來勢洶洶的吻讓她絲毫沒有招架的余地,而洗手間里面,王林硯又喊了她一聲,倪霧用力的拍著他的胸膛。
耳邊,任何一點聲音都被無限放大。
唇齒磕碰吞咽的聲音。
她的手指抓著他襯衣,掙扎抗拒的聲音。
還有他們的呼吸,纏在一起,凌亂。
還有洗手間里面,王林硯站起身,走路的時候步伐衣料摩擦的聲音...
倪霧急了。
張嘴要咬,像上次那樣,但是被他察覺,先一步捏住了下巴。
倪霧眼睛都紅了,哀求的看向他。
裴淮聿腿,有力的頂開她的膝蓋。
一只手緊緊的捏著她的手,撫平她的手指,貼在自已胸膛上,另一只手捏住她下巴。
濕熱的唇息喘著咬著她耳垂。
她的耳垂很敏感。
他輕咬一下。
倪霧猛地顫抖著。
“倪霧,拒絕他,讓他離開,聽懂我就放開你。”
倪霧忙不迭的點頭。
裴淮聿這才松開了她。
女人猛地往后退了兩步,剛剛轉(zhuǎn)身,就看見洗手間原本半掩的門打開,王林硯從里走出來。
王林硯說,“還有個零件忘了買,少了兩個固定螺絲,我媽家有,我去拿一趟?!?
“不...不用麻煩了?!蹦哽F說著,感受到背后男人的視線,她伸手,將散落在耳邊的一縷黑發(fā)撫到耳后。
她繼續(xù)說,“天色不早了,今天麻煩你了讓你跑一趟?!?
“那行,我把水閥關(guān)了,明天我再幫你修?!?
倪霧感受到,背后男人的視線又冷了一分。
“明天我?guī)е鴼q歲去外婆家,這幾天不在家,先關(guān)上水閥應該也不會漏水?!?
“也好。”王林硯看了一眼時間,確實不早了。
他走到門口。
轉(zhuǎn)身看了一眼坐在沙發(fā)上的裴淮聿,倪霧送他到門口,準備關(guān)門的時候,王林硯皺著眉問了一句,“那位是...”
那個男人看向自已的時候態(tài)度不善。
倪霧側(cè)過身,余光中瞥了一眼,裴淮聿坐在她家客廳的小沙發(fā)上,沒有一點要走的意思。她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已跟裴淮聿的關(guān)系。
只能硬著頭皮,“他是我...表哥...”
她能怎么說。
說他是自已男朋友嗎?
并不是。
那是什么,醫(yī)生過來給患者過生日嗎?
說出去更沒有人信。
而唇瓣上,剛剛的吻,瞬息之間,覆蓋的唇帶著冷冽熟悉的氣息。
她不喜歡騙人,但是自從遇見裴淮聿之后。
她好像,要說無數(shù)的謊。
“這樣啊?!蓖趿殖帗狭艘幌骂^發(fā),“他看上去不怎么喜歡我?!?
喜歡他做什么,兩個男人有什么好喜歡的。
這是倪霧的第一反應。
她輕輕的‘哦’了一下,“我表哥性格就這樣...”
其實王林硯還想說什么,就算是親戚,那這么晚了,也不能在倪霧家里過夜吧。
但是倪霧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門。
王林硯摸了摸鼻子,他還想約倪霧下周出去看電影。
覺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是也無法細想,只能換了鞋離開。
客廳里面。
倪霧深呼吸一口氣。
看見裴淮聿把桌面上的花跟蛋糕丟在垃圾桶里面。
要不是垃圾桶小,他應該也把書包丟進去了。
倪霧頭皮發(fā)麻,“這樣可以了嗎?你可以走了嗎?”
裴淮聿站起身,修長的手指解開了腕表,幾十萬的表絲毫不憐惜的丟在茶幾上,發(fā)出"咚"的一聲。
然后一邊挽起衣袖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一邊往洗手間的方向走。
倪霧跟上去。
就見那個身形矜貴的男人,彎腰蹲下身,打開進水管,檢查著。
他皺著眉,神情認真。
倪霧張了張嘴,有些驚訝。
她沒有想到過裴淮聿竟然還會這么做...
在自已這個小閣樓的洗手間里面,給她修水管?
看著女人站在門口,表情呆呆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個小呆鵝。
突然很像某個卡通玩偶。
“表妹家的水管壞了,以后打電話找表哥,知道了嗎?”
他說話的語調(diào),不算多正經(jīng)。
但是這張臉上,也沒有了冷意,還帶著一絲調(diào)侃的笑意。
跟剛剛客廳里面發(fā)狠吻她的完全又像是兩個人。
倪霧無奈的臉一紅,側(cè)開臉不看他。
裴淮聿研究了一下,“不漏水?”
倪霧站在門口,提醒著。
“水閥關(guān)了。”
裴淮聿抬手打開水閥的時候,倪霧輕呼一聲,“先別開——”
老樓的水管用了多年,水流猛地噴濺出來,帶著渾濁的銹跡,噴在了他臉上,襯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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