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發(fā)年輕人一只手,按在了天榜石碑上。
勁力爆發(fā)。
轟!
巨大的轟鳴聲,從天榜石碑的內(nèi)部傳出來,仿佛是來自于遠(yuǎn)古時代的遙遠(yuǎn)山呼,以他的手掌為中心,石碑的碑面突然就好像是被巨石砸破了平靜的水面一樣,一層層金色的漣漪。
那是金色的神紋。
一道,兩道,三道……
整整二十道金色神紋浮現(xiàn)。
猶如飽蘸金色墨汁的無形之筆,在天榜的碑面上畫出一道道的字跡,這二十道金色的神紋,清晰而又明亮,綻放出璀璨的光華。
“他是風(fēng)部傳人,無形公子?!?
云光圣女道。
“是他?!崩撞匾е栏曇舴路鹗菑暮韲瞪钐幈莱鰜?。
‘鬼’一語不發(fā),只是嘿嘿地冷笑著。
水月仙子忍不住道:“我曾聽聞,風(fēng)部傳人是千萬中無一的絕世天才,生而為仙,被認(rèn)為是天庭各部數(shù)萬后起之秀中,最為舉世無雙的絕品人物,被認(rèn)為是未來有希望競逐天庭神帝之位的人,原來就是他?!?
風(fēng)部傳人?
李牧大為意外。
他并未聽說過這個人。
天庭六部從底蘊和地位上來說,屬于平級單位,本以為六部的傳人,都是一個水平線上的存在,哪怕有差別,亦不會太大,但是現(xiàn)在看來,這個風(fēng)部傳人,有點兒狂拽酷炫吊炸天啊。
同為六部傳人,一只未曾露面過的風(fēng)部傳人,竟然這么厲害?
而其他仙門修士,也從幾大神部傳人的話語中,知道了這青發(fā)年輕人的名字,震驚之余,無數(shù)道目光,死死地盯著天榜碑面。
就看碑面上,那二十道金色神紋,猶如有鮮活有生命一樣,在碑面中浮動,流轉(zhuǎn),最終,朝著中心點聚集,正好是二十道筆畫,組成了三個金色璀璨的大字——
玉驚風(fēng)!
這是無形公子的真名。
內(nèi)部廣場一片寂靜。
就連李牧也一陣震驚。
這個人,這個同齡人,這個年輕的風(fēng)部傳人,這個驕傲到了骨子里的青發(fā)青年人,竟然真的再天榜石碑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他成功了。
之前他出手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清晰地感覺到,那按在天榜石碑碑面的手掌,爆發(fā)出來的力量波動,不是神而又玄的神玄境,而是真真切切的上皇境修為。
也就是說,風(fēng)部傳人玉驚風(fēng),以上皇境的力量,逆行跨境,在本該只有神玄境強者才能登名的天榜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得到了天榜神器的承認(rèn)。
這意味著,便是在真正的戰(zhàn)斗之中,玉驚風(fēng)也可以與一些神玄境老怪物們對抗。
潛力無窮!
絕世天才!
在這樣的絕代風(fēng)華的人物的對比之下,所有人都突然覺得,之前凡人李牧以雷霆之姿打出來的人榜、地榜雙榜第一,一下子就變得黯淡無光。
是的,這就是差距。
哪怕是人榜、地榜的雙榜第一,也無法和天榜提名相比。
道理就是這么簡單。
因為那是天榜。
玉驚風(fēng)轉(zhuǎn)身過來,站在天榜石基上,青色的長發(fā)散發(fā)著奇異的幽光,那張不論什么時候看都令人驚艷的驚心動魄的臉上,并無天榜提名的興奮,而是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平靜。
他看著‘鬼’、水月仙子、雷藏,看著周圍所有的仙門修士,開口道:“仙路爭鋒,如大世逆旅,一步一足,當(dāng)步步生蓮,才能走完一個‘仙’字,爾等皆是平庸之輩,一場三榜之正,便如喧嘩菜市,令人失望?!?
“尤其是你們?!庇耋@風(fēng)看向四大神部傳人,道:“天庭神部精心培養(yǎng),享有最好的資源和功法,但卻被一個凡人,壓了一頭,簡直是天大的笑話,我原本并無意這種俗名爭鋒,實在是你們太不爭氣,讓人將天庭的威嚴(yán),踩在了腳底下,愧對吾輩先祖?!?
性格暴躁的雷藏面色鐵青。
素來淡定的水月仙子握緊拳頭骨節(jié)發(fā)白。
‘鬼’身邊的鬼霧仿佛是一鍋燒開了的廢水一樣,瘋狂地沸騰著。
但是,卻沒有人敢真的開口反駁。
因為懸浮在天榜上的那三個金色大字,每一個字,都仿佛有著世界上最重的份量一樣,壓得這幾位神部最出色的傳人都喘不過氣來。
“而你。”玉驚風(fēng)盯著云光圣女,道:“身為天庭神族,竟然卑躬屈膝,去為一個凡人做奴婢,呵呵,用磨練道心這種可憐的借口,來維持你那卑微的自尊心,真正的強者,又豈會以這種自賤的方式,委曲求全?”
這聲音,蘊含著一種奇異的力量,如重錘,一字一錘地砸在了云光圣女的心上。
云光圣女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如紙。
李牧雖然沒有回頭,但是在這一瞬間,他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身后這個女人的氣息波動,一下子變得紊亂了起來。
道心遭受沖擊!
她的心,亂了。
對于任何一個武者來說,道心受損,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尤其是云光圣女,在連續(xù)被李牧調(diào)侃之后,反而是沉下心來,找到了一條磨礪己身之路,道心進(jìn)境極快,頗有一種快要破繭成蝶的趨勢,所以哪怕在地榜上的排名,先后被人超過,她的心,一點點負(fù)面情緒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