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維持這樣的狀態(tài),李牧相信,云光圣女很快就可以后來者居上,超越同輩,綻放出絕世璀璨的光華。
但現(xiàn)在,被高高在上的風部傳人玉驚風蘊含道義的破意一擊,將她原本趨于完善的道心,一下子擊碎,打開了破綻。
這樣的一進一退,損害更重。
“我……我……我……”
仿佛是感覺到無數(shù)道鄙夷輕蔑的眼神投射在自己的身上,云光圣女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之前一直努力壓下的成為奴婢的屈辱,在這一瞬間,驟然反彈爆發(fā),如山洪宣泄一樣將她淹沒。
“啊……”她張口噴出一道鮮血,身形搖搖欲墜。
周圍眾人,皆是嘩然。
只是三兩語而已,就將幾乎在天榜上留名的云光圣女,說的口吐鮮血,重傷欲墜……這樣的手段,也太過于驚世駭俗了吧。
玉驚風冷哼一聲,又看向李牧,道:“凡人,終究是凡人,想要踩在諸神的身上,只不過是一場夢幻而已,本想直接出手,將你抹去,但今日畢竟是仙魔大會,我不能破壞了天庭天規(guī),日后,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他緩緩地從天榜石碑上往下走。
萬眾矚目,猶如一位登臨絕巔之后,緩緩走向眾生的神王。
云光圣女的面色,越來越慘白,氣息也越來越紊亂,整個人都在緩緩地顫抖著。
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場三榜之爭,竟然會演變成這樣。
之前所有人的光彩光輝,之前所有的驕傲和奇跡,最終,都被這位風部的傳人,狠狠地猜到了腳底下,每一個登上了地榜的天才的名字,都成為了‘玉驚風’這三個字的墊腳石。
他沒有去競逐地榜。
但誰都人都知道,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地榜第一,在這位風部傳人面前,也不堪一擊。
腳步清晰。
玉驚風從李牧的身邊走過。
身影交錯的時候,他看都沒有看李牧一眼。
就如同主宰九天的神王,不會看路邊的小石子一眼一樣。
“呵呵?!?
李牧突然開口。
玉驚風的腳步一頓。
李牧的嘴角勾起,是一絲淡淡的不屑:“說實話,論裝逼,我還沒有服過誰?!?
玉驚風停下來,沒有轉身:“怎么?”
李牧淡淡地冷笑著:“不就是登上一個天榜嘛,拽的二五八萬一樣,你以為高高在上,就是道心?”
玉驚風淡淡地道:“卑賤的凡人,粗鄙的螻蟻,竟敢妄道心?”
李牧大笑了起來。
“大道無情,天地有情,磨礪自身的方法,從來不分什么高低貴賤,往前推十萬年,所謂的天庭也不過是一座小茅廬而已,你這種俯瞰眾生的張狂,不過是站在了天庭先賢的肩膀上,卻不自知,說到底,你也不過是上皇境可戰(zhàn)神玄而已,那又如何?如坐井觀天的井底之蛙,如何知道真正的道心?”
李牧一步一步地朝著天榜石碑走去。
云光圣女抬頭看著李牧的背影。
不知不覺之中,她體內(nèi)的氣息紊亂,不再如之前那樣劇烈。
“他要干什么?”
“李牧走上了天榜石階?”
“怎么?被激怒了,所以想要登天榜,證明自己?”
廣場內(nèi)的仙門修士,一下子,目光都死死地盯住了李牧,看著他一步一步跨上石階,來到了石基上,站在了高聳入云一樣的天榜石碑面前。
玉驚風也已經(jīng)轉過身來。
“呵……不自量力的蠢貨?!?
他冷笑了起來。
石碑前,李牧深呼吸,運轉體內(nèi)的先天功真氣,同時真武拳造就的強悍肉身之力,亦在不斷地運轉,肌肉和骨骼微微震動,狀態(tài)瞬間就調(diào)整到了最佳。
同時,眉心之間的豎眼,無聲無息之中緩緩地睜開。
因為他面對著天榜石碑,所以并無人能夠看到法眼的開啟。
大約五息的時間,李牧嘴角露出了笑意。
他的右臂,燃燒起了銀色的火焰,透過血肉,透過皮膚,同時,整個右手掌,也綻放出了鮮紅色的光芒,如果有人可以透過李牧的肌膚血肉,看到他的指骨的話,就可以看到,有鮮紅如血的神異神明符文,絲絲縷縷密密麻麻地纏繞著整個指骨,宛如從鮮血中浸染一樣。
然后他毫不猶豫地出拳。
轟!
拳頭砸在石碑碑面。
宛如天地洪鐘道音一般的轟鳴聲,驟然炸響在金臺觀中。
宛如烈日當空的金色璀璨光芒,一下子在碑面上泛出來,如夕陽之下,一顆小石子擊破了如鏡的水面,一池漣漪如碎金般瘋狂地跳躍,耀花了所有人的眼。
玉驚風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高閣中,老怪物們紛紛震驚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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