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越?jīng)]有說話。
他依舊朝著酈元辰跪爬過去。
李瑩掌心突然泛動玉光,一枚織造仙錦的飛梭浮現(xiàn)手中,尖銳的梭間,對準(zhǔn)了自己的眉心,道:“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吳越的身體,一下子僵住了。
他抬手試圖說什么。
李瑩往后退了一步,道:“別過來,走?!?
吳越淚如雨下。
在這一聲中,他從未像是這一刻一樣,覺得自己如此無能和懦弱。
也從未像是這一刻一樣,渴望強(qiáng)大的力量,和高高的權(quán)勢。
酈元辰的臉上,浮現(xiàn)出貓細(xì)老鼠一樣的戲謔,仿佛是看戲一樣,拍掌大笑,道:“哈哈,真是讓人感動的一幕啊,我都快感動的留下眼淚了,呵呵,可惜,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他看向李瑩,道:“賤人,披上了我的嫁衣,心里還裝著別的男人,你信不信,我很快就會讓你生不如死?”
李瑩美麗的眸子里,流轉(zhuǎn)著絕望而又堅韌的光芒,仰頭。
天鵝一般的脖頸美麗而又白皙。
這個年輕而又清麗的女子,咬牙道:“酈公子,你要求的一切,我都答應(yīng)了,你若是還如此苦苦相逼,大不了一拍兩散,我救不了我爹,那就把這條還給他,你什么都得不到?!?
酈元辰面色,微微一陰,旋即撫掌笑道:“呵呵,好呀,本公子在意的,就是你這股子勁兒,和別的女仙不同,呵呵,玩起來才會真的爽……好,我答應(yīng)你了,呵呵,不折辱這個窩囊廢了。”
他看向吳越,道:“聽到了沒有,滾吧,哈哈,你的女人,我替你收下了。”
吳越忽地站起來,雙目通紅如刀,道:“姓酈的,你別逼我?!?
酈元辰啞然失笑,道:“逼你,又怎么樣?”
吳越道:“我吳越在這流星島上,也不是沒有朋友兄弟,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酈元辰狂笑道:“就你的那些狗屎一樣的朋友兄弟?你以為,我沒有調(diào)查過你嗎?好,很好,不如這樣,我給你時間,明日巳時,我娶這個賤人過門,巳時之前,我不動他,要是你能在這段時間里,找到能幫你,敢?guī)湍愕娜耍俏揖拖蚰憧念^認(rèn)錯,然后放過李振劍一家,哈哈哈,如何?”
“好?!眳窃揭种浦约旱那榫w,一字一句地道:“一為定。”
然后他又看向李瑩,眼神柔和了下來,道:“瑩瑩,等著我,相信我?!?
說完,吳越轉(zhuǎn)身大踏步而去。
李瑩手中的飛梭,當(dāng)啷一聲掉在地上。
她整個人也跌坐在地上,霞冠墜地,青絲披散。
酈元辰冷冷一笑,道:“來人啊,將我的小妾,扶起來吧?!?
……
……
吳越離開紅柳區(qū),心中的火焰,在瘋狂地燃燒。
他沒有回家去找陸羽等朋友。
因?yàn)樗闹泻芮宄?,這些朋友真的幫不上什么忙,哪怕是他們愿意兩肋插刀,吳越也不會同意——那樣做,是在害他們。
吳越清晰地知道,自己所有的朋友,都無能為力。
如今能夠幫上自己的,只有一個人——
刑府新任大掌座木牧。
吳越的懷里,還揣著木牧丟給他的令牌。
他不是沒有想過,剛才將這枚令牌拿出來,嚇退酈元辰。
但最終沒有付諸行動。
除了擔(dān)心令牌威懾力有限之外,吳越堅持地認(rèn)為,因?yàn)樽约褐安⑽创饝?yīng)木牧伸出的橄欖枝,所以并無資格使用這枚令牌。
越是危急的關(guān)頭,越是要遵守自己的原則。
若是自己剛才拿出了令牌,就算是僥幸嚇退了酈元辰,也救出了李振劍,但此事萬一最后被木牧大掌座知道,不計較倒也罷了,計較起來,這位可要比酈元辰可怕太多。
傳聞中的大掌座,可是一個喜怒無常,手段酷烈的狠人。
天牢中發(fā)生的事情,吳越自己也親眼看到了。
他不敢賭。
這塊令牌,是他唯一的機(jī)會了。
必須正確使用。
而正確使用的方式,就是拿著它,去找木牧大掌座,坦誠一切,并且拜入他的麾下,求得大掌座的援手,那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現(xiàn)在他最需要的,就是時間了。
不敢有任何的耽誤,吳越用身上最后的仙晶,租用了一頭白鶴,趕往刑府,求見大掌座。
……
……
“大人,手下留情,這些可都是重犯,還有很重要的作用啊?!?
第十七層天牢。
何應(yīng)鑫苦苦地勸阻李牧。
兩具尸體已經(jīng)橫在了血泊之中。
他們是亂軍囚犯中的死硬份子,被李牧從牢房之中提出,毫不留情地以重手,擊殺在了當(dāng)場,元神寂滅,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李牧顯然并未就此罷手的意思。
另有九個亂軍重犯,也被他提到了天牢廣場上,眼看著就要悉數(shù)擊殺。
何應(yīng)鑫面色焦急,連連阻攔。
李牧神色古怪地看著何應(yīng)鑫,突然一笑,好奇地問道:“應(yīng)鑫啊,之前我殺其他重犯時,不見你阻攔,為何一殺亂軍份子,你卻如此緊張,苦苦阻攔,呵呵,莫非你同情這些亂軍?還是說……你與亂軍有什么牽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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