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
地下夜總會,一排卡座區(qū)中林年忽然問向大久保良一。
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坐了十分鐘了,零零碎碎聊了一些有的沒的話題,其余時間就是喝酒,一瓶昂貴的香檳均分到三人的酒杯里,你一杯我一杯,誰先喝完了就替其他兩人斟酒,沒有任何娛樂活動,就連夜總會最大特色的陪酒女都每一個過來,大概是因為有曼蒂坐在這兒,別人以為林年和良一自帶酒水了。
但不知何時開始林年注意到了良一有些注意力不集中,視線一直在往其他地方飄,看方向應(yīng)該是在瞄卡座區(qū)靠后的地方,這種行為出現(xiàn)在本家的精英身上很不正常,那邊必然有什么特殊的事情正在發(fā)生...或者即將發(fā)生。
卡座里被林年叫到的良一沒有收回眼神,而是一邊喝著酒一邊說:“我的三點鐘方向。”
林年和曼蒂整齊的從卡座里探出頭看向后面,找尋了一下就注意到了良一說的地方,那是一個相比他們遠離舞臺靠近角落的位置,大概離了二十米遠,里面坐著一對男女。
男的染了金的不太純正的短發(fā),穿著夾克內(nèi)襯白體恤,脖子上戴著一根項鏈,年紀大概二十多歲,而女孩則是年輕的有些過份了,硬要說多少歲大概就跟林年相差不了,留著筆直的齊肩黑發(fā),臉上畫了漂亮的淡妝,身上還穿的是高校的校服看起來是個青澀的jk。
“一對情侶,雖然年紀好像差的有點大...有什么問題嗎?”林年收回了視線。
“他們不是情侶哦,師弟,你情報采集課沒認真上嗎?...哦,你們大一好像沒有這門課。”曼蒂扒拉在卡座上望著那邊嘴里糾正說:“那個女孩坐姿是雙腿正坐并攏,兩只手規(guī)規(guī)矩矩的貼在膝蓋上,肩膀收攏,很明顯是不適應(yīng)環(huán)境,看起來是第一次來夜總會這種地方很緊張。跟她一起坐著的男人每次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都會下意識的聳一下肩膀,這代表他們兩人并不熟絡(luò)。一個沒進過夜總會的jk跟一個陌生男人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大概是網(wǎng)友見面?”
“很好的觀察力,不愧是本部的精英?!绷家坏卣f:“接著看,馬上有些很有意思的事情就要開始了。”
林年聞聲也再度站起回頭看去,只見到金發(fā)的男人從包里掏出了一塊圓形的小藥片,又開始向著女孩推酒。
卡座里曼蒂很明顯的皺了皺眉‘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但良一卻是伸手攔住了她。
“這片區(qū)域我記得是禁藥的?!绷家缓瓤樟吮锏南銠墸骸耙疤锝M管轄的這片區(qū)域是有三所學校的,其中包括兩所中學一所高校,按照本家新版家規(guī)制定的規(guī)矩,在學校周圍的所有社團組織都禁止從事違禁藥物的交易,就連混吧的酒客都知道想要找刺激得去三個街區(qū)外找,現(xiàn)在這種貨色也敢在這里騙人嗑藥...看起來我們要找的這個青坊組真是膽大包天到了一種境界。”
“不能管嗎?”林年看向良一攔住曼蒂的手。
“不是?!绷家粩[了擺手:“這種小事情讓本家的貴賓出手也未免太過小題大做了,本來我就是想要找那個混混問點事情才注意那邊的?!?
說罷,他隨手從桌上角落拿過了一個經(jīng)常用來裝烈酒的厚實洛杯,拋了拋感受了一下手感,手臂一揚,酒杯弧線飛了出去精準落到了二十米開外小卡座中金發(fā)男人的腦袋上。
咚!
清脆的響聲隔著老遠都能聽見,想必是一顆好頭。
卡座區(qū)中的金發(fā)男人吃痛發(fā)出了叫聲,罵罵咧咧的站了起來轉(zhuǎn)頭看向酒杯飛來的方向,一眼就看見了從卡座區(qū)里探出頭盯著他這邊的林年,抬手就指住了林年的臉嘴里蹦出幾句罵人的日語,快步從卡座里走出奔向了這邊。
“他說什么?我沒怎么聽清。”林年回頭問。
“那一會兒就讓他再說一遍給你聽好了?!贝缶帽A家粡娘L衣內(nèi)袋里摸了根煙出來叼在了嘴里,又把打火機放在了桌上:“但我猜他大概率說不出話來?!?
“哪個混賬東西丟的酒杯,是不是你小子....”急匆匆跑過來的金發(fā)男人張口話還沒喊完,林年和曼蒂就統(tǒng)一指向良一:
“他丟的。”
金發(fā)男人視線就觸及了卡座里坐著的穿著黑色風衣目光如喙的般尖銳的大久保良一,他愣了一下原本嘴里的罵詞陡然卡住,整個人跟僵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大久保良一咬著香煙側(cè)頭凝視著金發(fā)男人,有趣的是兩人年紀相差并不大,但前者對于后者的視線卻如同猛獸直視弱禽一般極具恐嚇力。
血統(tǒng)的威壓。
這種氣勢壓迫不經(jīng)讓林年想到了曾經(jīng)直面過的死侍,或許普通人面對混血種的感受正是那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大久保良一沒說話,腦袋向著桌上的打火機偏了偏,金發(fā)男人頓時反應(yīng)了過來,磕磕巴巴的蹲了下來拿起打火機給良一點燃了嘴里咬著的香煙,一切都是那么理所當然,弱者在強者面前畢恭畢敬地臣服。
“名字?!绷家煌铝丝跓煹浇鸢l(fā)男人臉上。
“山...山下凖人。”金發(fā)男人回答。
“那邊的女孩哪兒來的?!绷家惶ы沉艘谎郦氉宰谛】ㄗ锏钠羓k。
“書店遇到的,您喜歡嗎?喜歡的話我讓她來陪各位喝一杯?!苯鸢l(fā)男人態(tài)度立刻放軟。
“那正好,把她一起叫過來?!绷家淮故自跓熁腋琢藦椓藦棢熁遥骸皠e想著落跑,我認得你的臉了,想要賭一下我在新宿的人脈嗎?”
金發(fā)男人面色繃緊地從卡座里走出,不一會兒的功夫跟他一起的那個jk女孩就被他拉到了林年三人的面前,后者一臉不知所措。
林年也是近距離的打量了一下這個女孩,不得不說日本的女高中生的確比他故鄉(xiāng)的女孩們看起來要成熟很多,這大抵依賴了不俗的化妝技術(shù),這個女孩本身就很漂亮在化妝之后更是給人一種清新靚麗的純情感,那雙躲閃的眼神里藏著的全是未經(jīng)人事的懵懂。
“東西呢,拿出來?!绷家灰е鵁熣f話的同時煙霧籠罩著面部使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什...什么東西?”金發(fā)男人問。
“我不說第二遍,要讓我動手從你身上找的話,我找到多少就翻個二十倍數(shù)量讓你一口氣吃下去?!绷家惶ь^盯住金發(fā)男人。
幾秒過后,一顆白色的圓形藥片顫顫巍巍地遞到了桌子上,良一兩個手指捻起了藥片指甲刮下了一點放到了舌尖上在上顎抿了抿,又喝了口香檳漱口吐在了地上:“新貨色?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