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到廬陽府做司首之時,翻閱白馬山案卷宗,張遠特意將所有未決疑點標注。
對杜海正和其他白馬山案的匪徒,廬陽府重新發(fā)出了海捕文書!
文書雖然未出廬陽府,可鎮(zhèn)撫司體系之中早有報備。
杜海正,就是背負命案,在逃匪寇!
“我說?!?
張遠的聲音低沉,帶著堅定。
“此案,未完結。”
未完結。
張遠話音落下,站在前方的杜海澤哈哈大笑。
“當真無知,問心神通之下,也敢胡!”
“聚英館中私斗,違背問心規(guī)則,杜某請館主大人將此人逐,逐出……”
他的聲音慢慢頓住,猶如被捏住了脖頸的公雞。
張遠身外,那金色的鎖鏈不但沒有如他所想鎖禁張遠身軀,反而再次寬松,逐漸淡薄。
“他,沒有撒謊?!倍∏ぢ曇羝届o。
問心之下,決不能說謊。
前方,楊春雨和王升等人轉頭,看向張遠。
楊春雨目中閃動精光。
這位下三洲來的鎮(zhèn)撫司同僚,是有備而來!
杜家,乃是皇城大家族,族中有天官,有戰(zhàn)侯。
這等顯赫家族,行事向來都是滴水不漏,怎么可能不將自家子弟身上所有的尾巴都抹掉?
不但如此,要是杜海正身上有命案未消,他也沒有資格參加這次的試煉。
杜家給他報名時候,就會被提醒。
張遠此時與杜家對上,問心神通之前,都能定死杜海正罪責,其中手段,必然難以想象!
不只是楊春雨,王升和袁龍祥等人此時也反應過來。
都是鎮(zhèn)撫司中精英,怎么能看不出張遠必有后手,早有準備?
周圍圍觀的那些修行者,全都面上露出驚異。
這事情,似乎有變化!
“不可能……”杜海澤一時間方寸大亂。
杜海正要是真的身有案底,那杜家脫不了罪責!
“我問你最后一問?!倍∏さ穆曇粼俅雾懫?。
“此來皇城,是為何事?”
到皇城,為何事!
丁乾坤這一問出,張遠身外金色鎖鏈嘩嘩作響。
問心三問,三問不定,神通消散。
這是最后一問。
當丁乾坤問出這句話,楊春雨等人瞬間面色大變,幾聲低喝傳出。
“丁館主,你逾越了!”
“此問不可答!”
周圍其他人本還有些不明所以的,聽身邊人低語,都回過神來。
丁乾坤看似最簡單的一問,在張遠這,卻是難以回答的問題!
其他沒有官府背景的天驕,還有那些臨天洲精英,來到皇城當然是參加試煉。
直接開口說自已要參加試煉,這問題就能答上。
可張遠有鎮(zhèn)撫司背景!
張遠這等鎮(zhèn)撫司中精英,到皇城來參加試煉,怎么可能就單純試煉?
鎮(zhèn)撫司中必然有秘密任務。
或監(jiān)視某宗門,或奪取某寶物,或阻殺某天驕。
甚至,需要按照鎮(zhèn)撫司中安排,爭奪試煉之中排名。
這些事情,都是鎮(zhèn)撫司任務,屬于隱秘。
此時張遠答,還是不答?
答,這些隱秘被公之于眾,張遠違背鎮(zhèn)撫司規(guī)矩,要受責罰。
一些能做不能說的任務,要是被傳揚出來,鎮(zhèn)撫司顏面也受損。
張遠要是不答,那就是隱瞞,問心這一關,過不掉。
至于撒謊,那前面所有的話語,都不能作數(shù)。
這一問,當真毒辣。
“可能你們初來皇城,沒有對聚英館多了解?!?
丁乾坤看一眼楊春雨等人,淡淡道:“本官是聚英館副館主,還兼任都察院監(jiān)察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