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箭矢如同流星,撞在那些玉和堂武者身上。
箭矢穿透身軀,帶著這些人從甲板上掉落。
后方的大船上,那些武者瞪大眼睛,看著自家的幫眾就這么被射死。
“這,這怎么可能……”
陶竹武渾身一顫,面色透出蒼白。
“當(dāng)年翻浪白條許繼除了擅長鼓浪船戰(zhàn),更是能接舷白刃?!?
“今日戰(zhàn)法,一如當(dāng)年?!敝炝﹂L老低語,面上帶著感慨。
他雖然沒有與許繼直接交手,但他當(dāng)年看過許繼領(lǐng)麾下在大河上縱橫樣子。
玉和堂當(dāng)年也是想招攬許繼的。
“散開,再沖?!?
前方大船上有人高喝。
十圍三,竟然吃了大虧,前方指揮戰(zhàn)斗的玉和堂武者也感覺面子掛不住。
一道道身影再次沖上千禾商行的船。
這一次不是密集沖擊,而是一位位松散前行,手中刀劍小心護(hù)持。
這些武者腳步輕快,只需要幾個起落就能沖到船艙位置。
“撞——”
就在此時,商船的船艙中傳來低喝。
船艙之中,那些船板陡然散開,然后向著落在甲板上的武者圍攏撞去。
一整塊板子壓來,連躲避都躲不了。
那些散落的武者直接被推著后退。
“噗。”
厚重板子的后面,一桿桿長槍刺出。
那些被長板子抵著的武者身軀被刺穿。
三艘甲板上的武者被推干凈,只留下高高的木板圍成高墻。
陶竹武站在原處,面上一片茫然。
他不知道為何玉和堂會輸成這樣。
本來手到擒來的事情,怎么就這么難?
“軍陣戰(zhàn)法,對方有高人。”朱力長老倒是神色坦然,雙目微微瞇起。
“當(dāng)年聽說許繼曾救下一位被陷害的武官,那位武官留在許繼麾下效力。”
“看來此時指揮船隊的就是此人。”
“還以為此人當(dāng)年就已經(jīng)被斬殺了?!?
他身上,一道淡淡的氣血力量凝聚,洞明境中期的修為浮現(xiàn)。
洞明境中期,在朝堂,在武道宗門,都不算真正高手。
但在幫派,這樣的修為,已經(jīng)是一方強(qiáng)者。
以利聚合,為各方大勢驅(qū)使的幫派,不可能有多少強(qiáng)者。
真正的強(qiáng)者不會這般為人賣命。
朱力沒有直接出手,而是看向大河水面。
陶竹武也是低頭。
“對,只要將那個家伙擒拿或者斬殺,他們就不戰(zhàn)自潰?!?
“那家伙還是太狂妄?!?
陶竹武面上帶著幾分癲狂,低低怒吼。
“斬殺?”朱力搖搖頭,無奈開口:“你沒看他手中用的是雁翎刀?”
“鎮(zhèn)撫司的人,是能殺的?”
“廬陽府鎮(zhèn)撫司才剿滅了九林劍派,你陶家可是在廬陽府治下,想成為下一個被絞殺的對象?”
鎮(zhèn)撫司的人!
雁翎長刀!
陶竹武張大嘴巴,渾身震顫。
他又不是武道高手,離著這么遠(yuǎn),怎么能看清張遠(yuǎn)用的什么刀?
“那,那怎么辦……”
廬陽府鎮(zhèn)撫司最近殺瘋了,他陶竹武敢殺鎮(zhèn)撫司的人,鎮(zhèn)撫司真的會殺他全家!
“朱力長老,你,你快想辦法啊。”
“我,我妹妹是段公子的侍妾,咱們是一家人!”
朱力面上閃過不齒,嘴角抽動一下,深吸一口氣,身形一動,向著下方大河之中墜落。
雖然看不上陶竹武,但他從看到張遠(yuǎn)的刀是雁翎之后,便知道今日有些難辦。
最好的結(jié)果,他能在那些善于水中殺伐的玉和堂幫眾斬殺張遠(yuǎn)之前,將其救下。
身軀一入水,朱力睜開雙眼,目光透過前方帶著幾分血色的河水,看向動蕩的中心。
那畫面,讓他渾身一顫,在水中收斂的氣息差點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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