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
看著曹正權的酒杯湊近張遠,一旁的玉娘低呼。
曹正權雙目瞇起,轉頭看向玉娘。
“薛掌柜,兒女情長,溫柔鄉(xiāng),這些都是牽絆張遠這等天驕的枷鎖。”
“你,要成為他的枷鎖嗎?”
無形的浩然之力向著玉娘壓下,一瞬間,整個船艙之中似乎都被難以抵御的浩然之力充斥。
這力量要是入侵,玉娘神魂不穩(wěn),絕對不能抵擋。
一位儒道宗師的浩然之力,強到難以想象。
“嘭——”
就在這瞬間,原本呆立不動的張遠手中酒杯撞在曹正權的手中酒杯上,力量之大,讓曹正權杯中酒散落大半。
這動作變化,讓曹正權渾身一震。
船艙之中,所有的浩然之力崩碎散去,不留絲毫。
“曹長史既然知我張遠為天驕,為何如此看輕我?”
“要去皇城,要去天外,張某還需要借外人之力?”
張遠的話語之中,透著讓人心頭震顫的強橫自信。
“還是說,曹長史你也曾是天驕,天地人榜上留名,比我張遠更有天資?”
曹正權要是人榜天驕,如今怎么也不至于才做個虛官長史。
打臉。
騎臉嘲諷!
船艙之中,氣氛瞬間凝為冰點。
但身為儒道宗師的曹正權此時卻根本沒有絲毫被輕視羞辱的憤慨,而是嘴角哆嗦的看著張遠。
“你,你,你破了我的浩然力——”
“噗——”
曹正權一口鮮血噴出,手中酒杯跌落。
船艙之中所有人都站起身,緊張看向前方的張遠和曹正權。
這兩位難道要當場翻臉,在此地動手?
張遠面色平靜,目光落在長案上灑落的鮮血。
“曹長史知道張某執(zhí)掌何大人通政副使令,又身在滄瀾江上,身聚滄瀾江之力,卻依然要以浩然之力來試探?!?
“就是儒道大宗師,恐怕也擋不住仙秦氣運反噬啊……”
他抬頭看向曹正權,又緩緩看向船艙之中其他人。
“曹長史,你到底在試探什么?”
聽到他的話,曹正權哈哈大笑,目光看向坐在張遠身旁的玉娘。
船艙之中,其他人也是看著玉娘。
玉娘坐在那,抬頭,面上露出笑意。
“我大概是明白了。”
“青花草和風鈴花的香氣,云州流傳,云妖遇到這兩種花,會忍不住展翅飛舞?!?
“曹長史是在等我綻開雙翅,化為云妖嗎?”
玉娘的話語,讓船艙之中那些人都是愣住。
曹正權也愣住。
他費盡心力,借這一口血將那秘術施展,卻完全無效?
“你,你不是云妖血脈?”
“不可能,不可能啊……”
付明梁口中低語,面上露出茫然。
曹正權握著酒杯的手指握緊。
青玉盟大掌柜薛玉不是云妖,那今日這場謀劃就沒有絲毫收獲。
帶兩位御史來,真的成了送張遠功勞。
“哼,本以為曹長史你們是誠心拜訪,張某還特地精心準備,沒想到卻是一場齷齪陰謀。”
張遠站起身,將酒杯摔落在地。
“如此人物,張遠不愿結交,送客?!?
隨著張遠的聲音響起,一隊隊護衛(wèi)沖進船艙。
曹正權面色變幻,咬著牙,哼一聲,放下酒杯,轉身就走。
其他人此時也再不留,跟著離去。
“張大人,我等是臨陽郡郡府御史,該記錄的功績我等不會徇私?!眱晌挥废蛑鴱堖h拱手,然后快步離開。
曹正權的謀劃他們撇不清,但他們職責與曹正權等人不同。
曹正權等人被送上大船,往來時的樓船上去。
張遠將玉娘的腰身摟著,站在船艙之頂,看著樓船緩緩駛離。
“那激發(fā)云妖血脈的法子沒用嗎?為何沒能讓小娘你的血脈激發(fā)?”
張遠轉頭看向玉娘,面上露出好奇之色。
他想過曹正權會做什么,所以一步步都防著。
不過他也沒想到,曹正權竟然借試探他,被震傷吐血時機施展秘法。
此人心機著實可怕。
“小郎想看我化妖?”玉娘伏在張遠的胸口,抬頭看著張遠。
她的雙目之中,幽藍好似星空的光點灑落,眉心一朵金色的花影綻放。
她的背后,一雙輕柔透明的金色蝶翅緩緩展開,如夢似幻。
“好美的妖?!睆堖h的手指探向那玉瓷般溫柔的臉頰。
“妖!”
船艙下方的甲板上,一道驚呼傳來。
張遠抬頭看向前方。
前方江面,那艘已經駛離數里外的樓船周圍,一道道雙翅展開的身影飛沖而上。
云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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