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女兒和外孫就這樣沒了,她已經為外孫準備了衣服鞋子,可是卻再也見不到孩兒降生了。
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讓她這個外祖母可怎么活啊。
而去郊外元濟寺的侯府眾人,聞訊后,第二天一早便結束祈福,全部趕了回來。
一場喪事就這么在府里頭辦了起來。
辦得隆重、盛大,以表他們對夏媛和未降世的子嗣的哀悼之情。
趙老夫人更是在有賓客吊唁的時候,傷心地落了淚。
“這可是我們府上的第一個重孫,我們闔府一心盼著小世子降生,日日對孫媳婦呵護有加,誰曾想只不過短短一日,這母子倆竟就這樣與我們天人永隔。老身心好痛,真的好痛啊。”
南宮氏也傷心道:“原本,兒媳正月末就要臨盆了,可她們母子就這么走了,叫我這個做婆母的可怎么好啊,媛兒,是婆母沒有照顧好你啊?!?
眾賓客聽著也深表痛心。
“趙老夫人,侯夫人,你們節(jié)哀啊,天有不測風云,誰也不想這樣啊,你們萬萬要想開些,小心傷心過度,傷了身子?!?
夏媛陪同魏氏、夏光淳,還有夏舒緯來到侯府靈堂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幕。
魏氏昨夜對著夏媛的尸骨哭了一場,今日剛一進靈堂,直接又趴到了夏媛的棺材上哭。
“媛兒,我的媛兒啊,你怎么能就這么走了啊,你可讓母親怎么活啊,我的媛兒……”
夏桉感覺眼前的一幕幕,諷刺至極。
她同夏光淳一起走上前,分別為夏媛上了一炷香。
夏光淳看起來很是沉痛。
即便這個女兒做出了出格之事,可她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他怎么也沒有想到,她這樣就走了。
他心里知道,女兒的死,侯府有推卸不了的責任??擅鎸χ麄兛嘀鞯哪樱藭r又能去追問什么。
且大理寺已經下了定論,火災是打翻燭臺引起的。
只怪著自己這個女兒,命運太過不濟。
出了靈堂,夏光淳被永定侯手下的人請走。
趙幽在院子里招待前來吊唁的男賓,一臉談笑風生的模樣,此時連裝也不裝了。
整個永定侯府,人心都爛透了。
這時,一身著喪服的女子走到了夏媛身邊。
“夏家妹妹,要不要到廂房坐著歇息片刻?!?
夏桉看著她,微微頷首:“多謝。”
進了房間,淺云將門合上,親自為夏桉倒了一杯茶。
夏桉問她:“你身上的傷,可是都好些了?”
淺云回道:“姑娘的藥果然都十分神奇,我的傷都已經無礙了,除了……”
除了新傷,夏桉知曉。
“姑娘上次交給我的辦法,我也努力嘗試著用了,著實管些用。我現(xiàn)在也學會了裝暈,說軟話,雖然心里十分別扭,但身上真的少受了很多罪?!?
夏桉點頭:“就應該這樣,趙幽那樣的人,切莫與他硬碰硬?!?
屋內安靜了良久,淺云不無遺憾地道:“世子夫人,和小世子,難道真就這么沒了?”
夏桉默了默,道:“嗯,沒了?!?
孩子的事,要徹底埋藏。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