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與她面對面,她也是那個(gè)戴著面具的夏桉,那個(gè)在心里壘起高墻的夏桉,而非真正的她。
盛枷默了默,道:“等等?!?
程鴿:“如何?”
他低眉道:“差人給她送去吧。”
程鴿頗為意外:“大人難道就不想見見她,說不定她還會給大人帶什么禮物過來。”
他家大人定是十分想見到夏桉才是,這硯臺拿回來兩日了,都沒有給夏桉,不就是想等一個(gè)適合的機(jī)會給她嗎?
盛枷涼聲道:“不要自認(rèn)為很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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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桉回府后,去了禧壽堂跟祖母和父親復(fù)命。
夏老夫人顯得很是疲憊:“這一年多來,她將府里搞得烏煙瘴氣,沒想到還做了這等大逆不道之事,真是令人失望透頂。既然人都送去了,此人在府里以后莫要再提了,”
夏光淳道:“是。”
“緯兒現(xiàn)在有差事在身,更不宜過于喧囂,她魏金花死不足惜,連累了孩子就不值得了?!?
“兒子知曉了?!?
“行了,我也累了,你回去吧,桉兒暫且留下。”
夏光淳起身離開了禧壽堂。
忙活了一場,屋內(nèi)炭火已經(jīng)微弱,溫嬤嬤差人進(jìn)來添了炭火。
夏桉道:“祖母,孫女給您沏杯熱茶吧?!?
說著,便要拎起水壺。
夏老夫人板著一張臉。
“你放下吧?!?
夏桉頓了頓,將水壺放下。
添火的婢子出了屋子,夏老夫人讓溫嬤嬤也退了下去。
屋內(nèi)只余祖孫二人。
夏桉知道,祖母是要好好問話了,于是站得端正了一些。
“你兄長說,媛兒的那封血書,是前兩天突然出現(xiàn)在他書房里的?!?
夏桉眨眨眼:“哦,原來是這樣?!?
夏老夫人沉眸盯著她的臉:“桉兒,祖母活了大半輩子,親眼見過的場面,比你聽到的還多。那封信為何早不出現(xiàn),晚不出現(xiàn),偏偏在這個(gè)時(shí)候出現(xiàn)?”
夏桉狀似不解地?fù)u搖頭:“孫女不知?!?
夏老夫人輕喝了一聲:“你看著我的眼睛!”
夏桉抬眼,與夏老夫人對視,黑白分明的眸子,顯出了一絲無辜。
“那日傍晚,你去侯府取媛兒的舊物,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吧?”
夏桉眸光微暗,停了停,輕道:“祖母何意?”
“我問過了,你那日確是取了一車東西回來,卻并非是什么媛兒的舊物,全都是些嶄新的物件。有的還是沒有拆過封的?!?
夏桉微微頷首。
“是侯府裝的車,具體是什么,孫女也沒看清?!?
夏老夫人聲音沉沉:“你告訴我,那日,他是不是欺負(fù)你了?!”
夏桉心里一酸,有些不自然地抿抿唇,沒有說話。
果然,有些事情在祖母面前,根本無處遁形。
夏老夫人道:“你母親,和那趙幽,一起合起來欺負(fù)的你,對不對?”
夏桉依然沉默。
夏老夫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所以,你才將血書拿出來,不再給你母親任何機(jī)會?!?
夏桉輕微舒了口氣,雙膝緩緩跪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