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桉繼續(xù):“這便罷了,她竟還盯上了我祖母給我的嫁妝。到這里,國公還覺得一切都已經(jīng)過去了嗎?”
盛若舉恨恨咬了咬牙。
夏桉繼續(xù)道:“她撮合鄭妍錦入府,國公以為是因為什么?你覺得她真的是因為心疼鄭妍錦快要死了嗎?與其說她心疼鄭妍錦的癡心,不如說鄭妍錦的癡心給了她機會。
因為她從我手中拿不到財物了,所以要下一個目標。你又以為大伯為何會離家?因為他恐怕早就預(yù)見到了,他,以及他將來的夫人,誰都躲不過喬氏的貪心!”
盛若舉厲聲道:“她有問題,我自會教訓(xùn)她!”
“國公要怎么教訓(xùn)呢?”
“這個不用你管!”
“國公所謂的教訓(xùn),想想也不過就是禁個足,罰跪個祠堂,抄幾遍家規(guī)吧?然后待到下一次有需要國公夫人出面的場合,她又會若無其事的出現(xiàn)在大家的視野中吧?!?
“這是我國公府的事,我如何處置她,你無權(quán)插手。”
“我當(dāng)然有權(quán)利!”夏桉盯著他,“之前,我一直有一事想不明白,國公大人是一個如此在意顏面的人,可當(dāng)初為何會抵著倫理道德的風(fēng)險,娶了自己的嫂子做為續(xù)弦?且,還是個手上沾了人命的女子。喬氏貪財歸貪財,可又怎會有膽量,獨自潛入小叔和先夫人的臥房?這不是很奇怪嗎?”
盛若舉眸子里一片震驚。
“你,你又要胡亂猜想什么?”
夏桉下一句話,令他心神俱顫。
“原來,喬氏她根本就不是您的什么嫂子。祠堂里所供奉的,那個所謂的大伯父的排位,也根本就是個擺設(shè)。這世上,根本不存在這個人。你是家中獨子,喬氏是你從前的糟糠妻。所謂將姑嫂和侄子接進京中照顧,不過是您當(dāng)年杜撰的一個借口。”
夏桉直視著盛若舉,“國公大人,你本已有妻室,當(dāng)年卻隱瞞所有人,在京中娶了安國公府嫡女為妻。您對得起先夫人嗎?還有,陛下知道嗎?這天下人知道嗎?!”
盛若舉徹底慌了神。
“你,你胡說!給我閉嘴!”
夏桉:“是啊,你掩藏得很好,甚至連老家的鄉(xiāng)親們都打點好了。只可惜,人做過過的事,總會有痕跡的。”
盛若舉不敢相信夏桉的話:“你,你竟派人去了潭州?你何必要做到這般地步?”
夏桉聲音透著疼惜:“可憐先夫人到死,都還在以為自己在替你照顧長嫂和侄子。她心胸寬厚,換來的卻是你們一家三口的無恥欺騙。甚至最后丟了性命。你可能想象,她瀕死之際拉住盛枷的手,一句話未能給孩子留下的絕望?你又能否想到,盛枷當(dāng)時的惶恐和無助?”
說到這里,盛若舉總算是有了一絲動容。
“我也不想這樣,我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
夏桉道:“你問我為何做到這般地步,因為我想將七歲的盛枷,從那一年救出來!”
盛若舉:“德昭縣主,竟是我小看你了。”
“國公現(xiàn)在有兩個選擇,要么,我們?nèi)レo安府,將先夫人的死查個水落石出,讓嫌犯伏法,還死者公道。要么,”夏桉眸色變得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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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里,喬氏正拉著鄭妍錦的手。
“放心吧,這會兒夏桉已經(jīng)被老爺召去了書房,與她商議著納你進府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