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蓓蓓在我面前終于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我不知道這份笑容里到底參雜了多少真心,對我而,她的笑容反而更刺眼。
面對我,她總是一幅惡毒、怨恨的模樣,這樣的她反而并沒有激起我更多的情緒。
一個簡簡單單的笑容,我卻硬撐不住了。
我愣在原地,屋子外的漫天飛雪可以用來形容我的心情。
“怎么?我跟他結(jié)婚你很驚訝嗎?”
棠蕓榕臉上的表情都快要繃不住,沒想到在場三個人里面,最破防的人反而是她。
我第一時間沒有選擇跟秦蓓蓓吵架,斗嘴并不能改變事實。
“新婚快樂?!?
我不知道是怎么說出這四個字來的,只覺得每個字蹦出來都要咬碎我一口銀牙。
秦蓓蓓不想露出太明顯的勝利姿態(tài),卻怎么也藏不住那份欣喜:“謝謝?!?
那盞燈在她的觸摸下,竟越發(fā)流光溢彩。
棠蕓榕拽著我往屋子外走,雖然沒有跟秦蓓蓓面對面吵起來,但還是留下一句‘晦氣’,屋子里三人都能聽得真真切切。
秦蓓蓓根本不在乎這句‘晦氣’,燈和人都是她的,她為什么還要因為一個不相干人等的一句破防控訴而憤怒?
轉(zhuǎn)過身,我看見蕭百忍站在門口,手里提著一袋子東西,晃神中,我竟然看到了卓越的影子。
身前身后同時兩道視線,一道永遠那么冷靜自持,另一道是看破我的脆弱,明晃晃的鄙夷。
原來是這樣,蕭百忍早就站在屋子門口,背后有人替她撐腰,她根本不需要與棠蕓榕頂嘴。
棠蕓榕怕我受不了,一開口就露餡,告訴蕭百忍東西送到了,有什么其他事情直接電話聯(lián)系,以后少來。
我也算是見識過大風大浪,不過聽到蕭百忍結(jié)婚的消息而已,不至于失落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
我盡量維持體面,告訴他老君的仙童剛巧把新婚禮物送到了,蕭百忍的表情這才有點變化。
“謝謝?!?
等了半天,原來他就說了這么一句。
棠蕓榕氣得不輕,拽我的手都在打顫。
而我的手是冰冷的,從頭到腳都是冷的。
出了門,那陣北風詭異的吹出一陣氣旋,夾雜風雪冷得令我太陽穴緊繃。
“上車?!?
不知是不是太冷,我感覺雙腳發(fā)麻,走不動路,還是棠蕓榕輕輕推我一把才上了車。
“傻愣著干什么?進車里了,你想怎么哭都可以。”
明明沒有掉眼淚,棠蕓榕一番話說的我鼻酸:“少胡說八道,先把車開出去吧,再停一會兒,我腦子疼得厲害……”
按著太陽穴,腦子里仿佛有一根弦扯著,扯得我的眼珠子都漲得難受。
棠蕓榕一直都處于一種破防狀態(tài),比我還要激動:“早知道不讓你過來了,秦蓓蓓真是會挑時候說?!?
蕭百忍作為玉帝,大婚請?zhí)@種事情我應該跟太上老君一樣會在第一時間收到消息,可我并沒有。
還是秦蓓蓓親口告訴我的,如果今天我不來,下次見到蕭百忍,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頭疼地厲害,我靠在車窗忍不住吸氣,棠蕓榕聽到我不大不小的動靜,這才反應過來我是身體不舒服了。
“寶啊,你怎么了?”